这一个寒假,梁紫子过得不太安生。
她跟家里人积怨已久,最后决定自己搬出来了。
嘴上说着“独立与反抗”,但那也难掩“离家出走”的本质。
由奢入俭难,大小姐奢靡成性,也亏她早就留有一手,暂时还能过着非五星级酒店不住,非名牌包不背的日子。
不过这日子持续没多久,就捉襟见肘,到了需要找人借钱的地步。
戚烟提醒她:“或许,你有没有想过,可以租个小房子暂时住一下?”
梁紫子对着食堂里的饭菜,实在提不起胃口,吃得特别慢,“我在想要不要把车给卖了。”
戚烟还想再劝,斜后方忽然坐了一桌男生。
他们嘻嘻哈哈地聊着天,聊到一半,分贝陡然降下去:
“也不知道周越凯一个月花多少钱包的她。”
“花的钱应该不多,礼物占大头。不是说送了她一条项链吗?少说也要几十上百万吧。平时再买点首饰包包什么的……”
他们自以为压低了嗓音,孰不知这么近的距离,戚烟跟梁紫子听得一清二楚。
梁紫子不屑地嗤笑一声,扬高了声:“你知道有些男人最恶心的地方在哪儿吗?”
戚烟接茬:“哪儿?”
“以为给女人标上价格,等自己有钱了,就能得到这个女人。”梁紫子斜那群男生一眼,“然而,事实证明,要钱钱没有,人也瞧不上他。”
戚烟笑,也说:“靠着诋毁诽谤他人,才能获得零星半点的优越感,那人是挺没用的。”
嘴上这么说着,但戚烟的确有被刺激到。
当晚就拉着周越凯出来逛街,夸下海口说,但凡他喜欢的东西,她都给他买。
周越凯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脸上写着“你在跟爷开玩笑”,戏谑道:“戚爷今儿出手好生阔绰。”
戚烟甩他脸子,“你买不买?不买——”
话还没完,周越凯打住她,“买!”怕她反悔似的,语速极快,“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买,是吧?”
戚烟硬生生咽下差点吐出的“是”字,表示:“得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没过多久,戚烟就后悔了。
周越凯什么人哪,精着呢。
在这个物价飞涨,通货膨胀的年代,除了金银珠宝这种有限的资源,就只剩房子还算保值。
周越凯平时花销极大,但要问他在哪方面最舍得下血本,那肯定是能保值的东西,比如送她的那些珠宝首饰。
大晚上的,多的是为有钱人服务的人。
周越凯一通电话过去,载着她前往某小区,带她看一梯一户的大平层。
他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男销售在小区门口恭候多时,一见到他,喜笑颜开的,一口一个“周先生”叫得很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