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烟佯装没听到,静静吃瓜,半晌,问他:“周越凯,这画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一百。”他漫不经心地说。
戚烟“哦”一声,打了个饱嗝,恍然意识到他没加“万”这个单位,这瓜囫囵一吞,竟噎着了。
“一百万?”她有些讶然。
周越凯:“嗯,美金。”
戚烟真的无语了:“就那玩意儿?”
周越凯居然还笑得出来:“对啊,在哄抬你身价这件事儿上,我可谓贡献巨大。”
“你被他坑了,知不知道?”她气不打一处来。
无良奸商果真就是无良奸商。
“他总共给我转的钱,还没你出价的零头高。”
西瓜吃完了,戚烟留下勺子,丢掉瓜皮,看他还挺平静随意,不禁皱眉,“你被他坑了,不气啊?”
周越凯垂眸看前置摄像头,看着她,眼底涌动着蓄势待发的某种情绪,“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还不知道,原来你早就这么喜欢我了。”
那种想要又不敢前进的、藏得小心翼翼的、纯粹的喜欢。
戚烟哑然,好不容易散了个七七八八的羞窘,再度来袭。
手机摄像头把她脸上的两朵红晕都照出来了。
“行吧,你不觉得亏就行,反正钱不是我出的。”她硬着头皮道。
周越凯单手支颐,觑着她,“说什么傻话呢?我的不就是你的?”
“按照你的逻辑,这相当于我们白白送了一百万美金给外人。”
“也不算是白送。就当卖他一个人情。”
戚烟起先没想明白,后来恍然记起,以前周越凯曾说,他爸从左嘉石那里买过一幅画。
估计都不是单纯地欣赏喜欢那幅画,只是出于双方私下的交情和交易而已。
谁都不是傻逼。
只有她,前脚被左嘉石卖了,后脚又被周越凯戳穿心事,像个被人糊弄得团团转的大傻蛋。
“不聊了,”戚烟赌气道,“绿豆沙煮好了,我等晾凉了,放进冰箱里冰着。”
“给我留一碗,”周越凯说,“拍卖会结束,我就回去。”
“不留。”说罢,她摁下红色按键。
后面,她的确没有留给他。
周越凯回来,没在冰箱里找到他的那一碗绿豆沙,听着洗手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拧开门把手走进去。
尽管知道是他,但戚烟还是被吓一跳。
水灵灵的眼眸刚转到他身上,就被他扣着后脑勺,吻住了唇。
呼吸瞬间凌乱,白嫩肌肤被热水浇淋出诱人的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