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拍照,闪光灯亮了。
戚烟垂下头颅,说:“左嘉石说我的画得奖了,要我跟他去美国领奖,我答应他了。”
周越凯不出声,见绿灯亮了,打着左转灯,操着方向盘,在前方路口拐弯。
她看到自己现住的那栋楼了,眨了下被风吹涩的眼,轻声道:“周越凯,我是真的想你了。”
车子停下,车门落锁。
戚烟偏头看他。
他左肘抵着车窗边沿,支着头,右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一下下敲着,面无表情地等她下车。
“你那时候,是跟父母回家吃饭吗?”她说,“被我打搅了,所以你也没吃吧?要不,你在我家吃点儿?虽然我厨艺一般,但煮个面还是可以的。”
她伸手覆上他右手手背。
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暖,指骨修长坚硬,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手。
“而且,你不是还挺喜欢大番薯么?很久没见,不会想陪它玩吗?”周越凯没撇开她,她解开安全带,得寸进尺地靠近他,“来吧。”
简简单单两个字,被她说出千回百转的效果,像是在说——我开好房了,来吧。
周越凯偏头看她,“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她直视他的眼,“真的只是想你了。”
就像是午夜梦回,却怎么也摆脱不掉的梦魇。
周越凯停好车,随她上楼。
猫是他抱的。
她难得嘟着嘴跟他撒娇,说她抱了一夜,胳膊酸疼。
回到住所,她去换了身衣服,再出来,问他要喝什么。
“白开水。”他说。
戚烟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因为家里只有一个杯子,所以要委屈你跟我共用一个杯子了。”
俯身把搪瓷杯置于茶几,宽大的领口落下,内里不遮不掩的景色一览无遗,周越凯眯了下眼,随即就看到她肩头的发丝滑落在身前。
她缓缓直起身,“只吃面的话,我觉得你可能吃不饱,要不,我们再叫点别的吃的?”
煮面吃面的时间用不了多久,估计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要走了。
“好,”周越凯拿出手机,“你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她笑着说,说完就去厨房忙碌。
周越凯订了几样东西,瘫在客厅沙发上,闲着没事干,边撸猫,边打开电视,挑了部电影来看。
她很快就煮好了一锅西红柿鸡蛋面,盛了两碗,端到茶几,打算跟他边看电影边吃。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订的餐已经送到楼下。
戚烟说要陪他下去拿,被他命令乖乖待在家里。
不到两分钟,周越凯就回来了。
他带回不少东西,半打啤酒,一盘麻小,还有不少烧烤,除了啤酒是冰的,其他都是辣的,红艳艳的辣椒看得她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