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吞咽时的咕咚声,正要转眸看他,脑袋就被他扣着摁在肩上。
“你刚刚是不是偷亲我了?”周越凯问她。
“没有。”
他搂紧她,脸埋在她颈间深嗅,呼吸和心跳都有点急促,“真不给亲?”
等了一阵,她才说:“你总不能让我今天破了财,还要被劫色吧?”
他低声笑,拖腔拉调地叫她:“戚烟。”
“嗯?”
“我快被你搞死了。”
到底是谁搞死谁?
直到上了飞机,戚烟的心脏还是酥酥麻麻的,戴着眼罩,想睡一会儿,大脑皮层却亢奋得不行,来来回回都是他那一句温柔宠溺又无可奈何的话。
寒冬将至,美术联考前一晚,周越凯找她视频通话。
彼时,戚烟还在画画,接通后,手机搁在一边,没看他,也没说话。
过了许久,才想起视频通话的事,还以为他已经挂断了。
再拿起手机来看,周越凯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手握鼠标,在浏览文献。
戚烟眯眼瞧,纯英文,附有图表,密密麻麻的,让人不明觉厉。
他往手机瞟一眼,“忙完了?”
“嗯。”
“今晚早点休息。”他放下鼠标,手机拿近了点,叮嘱她一番,帮她核对她所携带的物品,叫她别犯丢三落四的毛病。
末了,他开了一罐气泡水,神闲气定地说:“考个第一给我看看。”
语气随意得像是叫她出门打酱油。
戚烟当时在脱围裙,“我要是考了第一,那她呢?”
周越凯知道她在意的是谁,抿一口,漫不经心地答:“用不着担心她。”
“哦,你是觉得,她更厉害,压根用不着担心咯。”她随手把围裙搭椅子上,抽下脑后用于盘发的铅笔,丢到一边,手指顺着头发往下梳。
“是啊,所以爷偏心,只担心你一个。”
捋发的动作停下,戚烟看向他。
而他在看文献,仿佛刚刚只是随口一说。
撩人于无形,杀人亦无形。
戚烟率先按下挂断键,好像这样就能扳回一城。
12月联考,拿下京城第一后,她开始准备A大美院的校考。
校考在次年3月,考完后,纠结许久,戚烟还是搬回了李家。
因为周越凯还在李家住着,大番薯也在。
她曾问周越凯,这么久过去,怎么他家还没装修完。
周越凯含糊其辞,反正就是铁了心要赖在李家。
李乔妤对他死心塌地,李京海把他视为好哥们儿,李乔妤她爸妈对他更是满意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