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爱钱呢?”左嘉石摊手,摊完又把双手合拢在一起,“但我知道‘杀鸡取卵’不可取。戚烟,哥哥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
戚烟冷哼。
提到集训,左嘉石问她有什么打算,还是说,她想听听他为她做的打算。
她想先听他说。
“我看人向来特别准。”左嘉石说。
这一点,戚烟是信的,否则他当不成奸商。
她抬了下下巴,示意他赶紧说。
“我这边也开了几家集训机构,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或者你想去别的画室,那也没问题。”
左嘉石低头看表,语速快了点:“你有天赋,功底好,一般的集训可能没办法对你进行针对性训练。但我本身是从A大美院出来的,在圈内也攒了不少资源,我可以帮你安排一对一训练,除了我,还可以找几个圈里的老师一起带你,跟你交流经验,传授技巧。”
“现在是三月份,你们这学期会结束高中所有新课内容,等你期末考完,大概是六七月份,你从那时开始集训也不迟。十二月有联考,明年三月是A大美院的校考,从明年三月份到高考,你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准备文化考试。”
提到“文化考试”四个字,左嘉石意味不明地瞅她一眼,“到时候再找个老师,好好给你补补。”
薄荷压片糖只剩小小一粒,戚烟“嘎嘣”咬碎,脸朝向车窗,看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后视镜里,一辆骚粉色敞跑停在后边,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女生从车上下来,“嘭”一声关上车门。
女生很年轻,气质却成熟,用彩绳扎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小脏辫,中性打扮,各种颜色铺陈在身上,却不显杂乱,特别有层次感,是个很潮很酷的人。
拿了行李箱,她笑着跟车上的人挥手道别,转身进机场。
戚烟收回眼。
“这不是你的打算,”她说,“是周越凯的打算。”
她才不信左嘉石能有这么好心,主动帮她安排这些事。
他就是坏,拿了周越凯给的好处,应下这件事,转眼就借花献佛,跑到她跟前来,装成凡事为她考虑的好好先生的样子,在她这儿博好感,要她欠他人情。
在左嘉石脸上,是找不到被人戳穿的窘态的,他甚至还乐呵呵地夸她聪明,于是话题又绕回去了:
“你说你这么聪明,怎么能不知道周越凯那点昭然若揭的心思呢?啧,说我们坏,戚烟,你才是最坏的。”
他把主动权强占回去,半开玩笑似的,威胁她说,要把她的意思转达给周越凯,让他看清她的真面目。
“说呗,让他看清我是个怎样的人。”戚烟漫不经心道,又倒了两粒薄荷压片糖,“嘎嘣嘎嘣”地嚼碎。
左嘉石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要么就坏个彻底,还能从他身上狠捞一笔。”
至于怎么个捞法,他提出一个方案:“我敢说,只要你敢,画幅裸画出来,开这个数,他肯定立马掏钱,眼都不带眨的。”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跟她比了个“八”。
八位数。
怕她装傻充愣,他补充道:“我是说,你画的,以你自己为模特的裸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