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什么叫国之栋梁?什么叫才貌双全?这不就是?
承顺帝看谢幸安,越看越顺眼。
“臣有所耳闻,亦清楚此时湘河的水势,私以为有三个对策可行:其一……设置水闸;其二……开辟支河;其三……疏浚运河……”
谢幸安为了维持人设,说一句就得顿一下,但他讲得条理分明,字字清楚,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不停。
承顺帝宛如垫底差生在听高考状元进行学术报告,呆愣愣的,情不自禁地重重点头,只会脱口而出一句:“好……”
虽然他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但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眼瞅着风头就这么多,几乎全落到谢幸安手里,作为工部侍郎,杜钦站不住了,使劲抬杠道:“陛下,臣以为,漕运水道淤浅,阻碍漕船,应尽快堵住决口。”
承顺帝:“……”
虽说他连这句话也听不大明白,但私心就是觉得,谢幸安说的是对的。
作为一生要强的男人,谢幸安当然不肯放弃,依旧坚持道:“陛下,岭南的河道浅,本身就是如此,并非因为湘河的决口没能堵住,杜侍郎只知堵塞决口是要务,殊不知此时秋冬虽堵住了,来年开春必然再度决口,徒劳无益,实不该图近功。”
承顺帝:“……???”
虽然承顺帝依旧听得一头雾水,但谢幸安说的明显字多,理应是他更有道理。
果不其然,通过观察殿上其余百官的面部表情和反应,他可以轻易断定,谢幸安胜。
“甚好,谢爱卿所言极是。”承顺帝只知甭管听不听得懂,一顿夸肯定没错,直接拍板道,“既如此,便由谢爱卿拟定具体对策,再加施行吧。”
百官齐齐叩拜:“陛下圣明。”
啊,圣明!
承顺帝感觉全身上下好舒坦、好通畅。
虽百官从不敢摆在明面直说,承顺帝也早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在背后骂自己昏庸、无能的,此刻听见他们发自内心地在说什么?
嘶,夸他圣明哎!
倘若北辰此时能记录声音,承顺帝非得把这激动一刻留存下来,每晚放在自己耳边听着,日后带到地下也给祖宗十八辈都挨个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