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夫妻俩明显拒绝的理由没对好,镇北侯也不戳穿,朗声一笑道,“那小棠棠,我正好带了两张弓,不如你便趁此机会、和我比一比?打来猎物大家分着吃?”
“哈,侯爷,我可是曾被人称作‘神箭手’的,你输了可不能怪我!”
云棠遂爽快地提着弓和箭囊,飞身上马、往树林更深处走。
吃人家的嘴软,何矜跟谢幸安当然没指望着坐享其成,只吩咐阿默取过来包袱和水囊,准备吃他们自带的点心和馅饼。
何矜挑出来两个红绫饼、一块胡饼递给谢幸安:“给,吃吧。”
谢幸安也不接,他精绝的脸庞被枝叶遮出大片的阴翳,眼睛却依旧闪光得透亮,将下颌垫在何矜的臂上,巴巴地看向她,哼哼着微微晃动身子、软声道:“娘子,我手好酸,抬不起来,我不要自己吃,我要你喂我嘛!”
树上的黑衣人听闻此话、差点脚底打滑。
如果他们有罪,请大可用《北辰律例》来惩罚制裁他们,而不是让他们当监视打探了这么半天,结果一点有用的没整到,还被按头看了这么出膈应人的戏码。
他们的隔夜饭啊。
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不外如是。
你妹的,别逼我抽你!
何矜这暴脾气,差点握着拳头,就脱口骂出。
付婉仪也在几步之远处被惊得发愣,恐惧地睁大眼睛:“谢郎,这这这,你这是……在作甚?”
谢幸安全当没看见她,只用双手抱着何矜纤细柔软的手臂,继续哼哼唧唧:“娘子,为夫饿饿了,你喂我嘛,喂我嘛!”
何矜偏过头,冲他假笑道:“好,那你等一下下哦。”
她还十分自然地摸了摸谢幸安的后脑勺,且不忘对付婉仪回道:“真不好意思,付小姐,我这夫君、柔弱不能自理,让你见笑了。”
付婉仪只觉天旋地转,她再也忍受不下去,捂着胸口边想呕、边撒丫子地往空气流通处跑,满脑子都是对何矜的诅咒谩骂声。
谁能告诉她,那个光风霁月、丰神俊朗的谢郎在何方?这个犹如缺点东西、小脑发育不全的智障又是从哪儿来的?
“来,夫君,我喂你,慢点儿吃。”何矜手中抓着胡饼,轻轻撕下来一小口,递到谢幸安嘴边。她表情带笑,眼神中却有显而易见的冰冷,平静道,“夫君,慢点吃,别噎着。”
“不会啊,娘子掰得正合适,怎么可能噎到?”谢幸安嚼着胡饼,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还不忘跟她贴贴,嘿嘿笑着,“我娘子最好了,娘子喂的饼也最好吃了!”
黑衣人们:“…………”
没听说谢大人这一刀捅到脑子吧?脑袋有个大窟窿应该挺明显的吧?难道这伤处……会转移,好家伙、上……上头了?
“娘子,你也吃啊,要不要我也喂……”
何矜摇头,直接选择冷淡丑拒:“用不着,我尚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