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爱妃,去你宫里歇着。”承顺帝整个人都几乎半歪在柔贵妃身上,晃晃荡荡宛如玉山倾倒,带着她就走下高台,一路出了殿门。
被独自扔在原地的容妃:“……”
好像刚刚,明明是她先把陛下喊醒的啊喂!
凭什么又被柔贵妃这个贱……截胡了?
容妃好恨啊!
她正气得牙痒痒,谁知何矜这时候又不慌不忙地走到她身旁,似笑非笑道:“多谢容妃娘娘这一身衣裳了,臣妇回府后一定赶紧换下,让人洗净了,给娘娘送回来。”
容妃僵硬道:“谢夫人也太客气了,一件衣裳罢了,不必……”
“使不得,可使不得。”何矜蹙着秀眉,佯装害怕,“我与娘娘无冤无仇,娘娘都这么设计我,要真欠了您些什么,您还不得把臣妇给活吃了?”
“本宫何曾设……”
“娘娘嘴上承不承认重要吗?不重要。”何矜自问自答道,嘴角漾起一丝诡异的笑,“重要的是您想干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臣妇心里更清楚……”
趁着她愣神之际,何矜赶紧一蹦一跳地朝外边奔过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朝容妃继续莞尔道:“呦,还得再跟您添一句,别欺负我阿姐哦,否则,多行不义,不会有好下场的呢。”
用最甜的声音,说最瘆人的话。
容妃就是莫名感觉后背发凉,忍不住打颤,她实在怕得厉害。
瞧何矜那清醒的样子,恐怕连那杯酒都没沾一口,那她是早……早就知道有问题了?
嘶,这臭丫头,怎会比她姐姐还邪门?
然而何矜人都走了才骤然意识到,等会儿谢幸安知道了容妃的所作所为之后,以他的尿性,一定会把整个冯家灭了陪葬的。
那么容妃再做好事还是坏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蠢货已经死定了嘻嘻嘻。
“小子,你今儿必须给我把话说清楚!”寿康侯实在忍无可忍,一路快步出了宫门,就开始直截了当地质问谢幸安,“我的矜儿,到底有无身孕?”
谢幸安一个站不稳,暗道果然是为了这事儿。
承顺帝估计也没想到,他随便说的句玩笑话,差点害得自己的爱卿没了媳妇儿。
谢幸安站立如松,定下心来拱拱手,对寿康侯恭敬道:“回岳父大人的话,我娘子,的确并无身孕的。”
“好,好,好。”寿康侯吹着胡子,语气格外平静道,“你说没身孕是吧?我不信!”
谢幸安:“……”
这老丈人,咋还说不明白了呢?
“爹爹,夫君……”何矜正跟孙妙怡和福宁公主说说笑笑地往这儿走,隐隐觉得气氛不大对头。
她告别了俩姐妹,凑过去疑惑发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寿康侯安抚着自己别生气,把双带着疲惫的眼睛望向何矜:“矜儿,为父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