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讲,万寿节这种日子放在古代,哪怕不是普天同庆,最起码也得张灯结彩,好显示出来百姓对天子的尊崇。
但就据何矜看到的北辰这种情况,人们早让陛下伤透了心,全都照旧各干各的,对于承顺帝生辰这种事儿丝毫没在意,就差直接说出来那句不怕死的“他过他的生辰,关我们屁事”。
当皇帝能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何矜无奈叹了口气。
宫门内。
镇北侯由于要先行去给承顺帝进献贺礼,他深知云棠和付婉仪不怎么靠谱,便特意嘱咐他们等在墙边,少说话别乱动,活动范围不准超过方圆三尺远。
那阵仗,简直比之当初孙悟空给师父画结界的情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付婉仪和云棠本就相看两相厌,这会儿觉得有些燥热,正打算离彼此远点,井水不犯河水地扇风。
总之肯定不会让对方沾到出于自己的半点凉风。
结果在他们无意间抬眸一瞥,看到了悬挂整串銮铃,叮当作响的谢府马车后,两个人同时不淡定了。
谢幸安先下了车。
他身量颀长,穿了件竹青色大袖圆领袍,衣裳下摆直垂到地上,皂靴踩着草地,发出来窸窣的声响。
云棠和付婉仪没忍住,居然同时开了口。
云棠咬牙切齿:“这个贱人!”
付婉仪面露春光:“是谢郎啊!”
等会儿!
两个人慢腾腾地机械般转过头,互相对视一眼。
云棠:“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付婉仪:“我也觉得是!”
“娘子,慢点儿。”那边谢幸安正在伸手往马车里递,随后扶出、抱下来了何矜。
她风鬟雾鬓,面若桃花,穿着月牙白的织金长袄,配了条秋香绿色的马面裙,绣鞋口还缀了一圈珍珠,衬着双精致的小脚。
云棠和付婉仪再次一起开了口。
云棠面露春光:“是小阿矜啊!”
付婉仪咬牙切齿:“这个小贱人!”
好了,这下破案了!
他们同时撸起袖子,怒目直视着对方。
云棠:“你说清楚,你一直念叨的小贱人是谁?”
付婉仪:“我还想问你呢?你凭什么骂我的谢郎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