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不怪我了?”何矜又端起来酒杯嘿嘿一笑道,“你真不怪我啦?那我们以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啦!”
咳,意思好像是这么个意思,但谢幸安总觉得何矜这话说得……粗鄙了些。
在他们都没注意到时,画舫底下又渐渐聚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无法在水中开口说话,只能借助打手势彼此交流。
一个后来的对那为首鹰眼的比划了半天,意思大概是在说:老大,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倒?
那个鹰眼的甩着手飞快回道:我怎么知道?老子在水下都等了半天了,你下了多少?那药到底管不管用?
后来的又回道:菜里酒里都下了,酒里倒多了。您放心,这药是才弄来的,不能失效了吧。
鹰眼的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由于在水下,落在身上时减轻了些许的力道:最好是这样,不然你就完了!
何矜趁着此时酒醉人胆大,一片恍惚中,偷偷摸摸产生了许多从前没敢有过的想法。
比如她此时已经嫁定谢幸安,也算是骑虎难下了。谢幸安既已说了不计较何二小姐从前作过的死,她也不会自寻绝路地去做豢养男宠、流产和侮辱谢幸安的事,那他们两人这样处着,婚后是不是还能过得较为相安无事?
就算谢幸安口是心非,还在记恨,可这不是她做的事她也认了,歉也道了,还能怎样?
不能怎样了,那就这样吧。
裹挟着丝丝凉意的晚风从画舫上镂空的小窗里吹入,渗到何矜的衣领里,冻得她打了个激灵,也让她有了瞬间的清醒。
她……她刚才的想法似乎有点危险,但仔细思量一下又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二小姐,冷了?”谢幸安看见她打冷战,当即走过去把外袍脱下来,裹到她身上。
谢幸安比她高出不少,袍子宽大,披在她娇小的身子后,衣摆直接曳地拖着。何矜整个人一暖和,又继续她的胡思乱想了。
傻狗道人既已说了谢幸安看上了她,且瞧那样子,谢幸安阴差阳错也以为自己对他有意,这感情之事哪能解释得清楚,恐怕只能是越描越黑。
更何况照目前的状况,即便能说得清楚,也对她没什么好处。
她脑子里好像回荡起来傻狗道人和做推销似的,诱导性提问。
“谢幸安有哪里不好?”
“是他长得不好看吗?他不久后就青云直上了,他没出息吗?”
“还有您是看过原书的,他那床上功夫,不好吗?”
何矜想到最后,轻轻咳了一声,咽喉开始明显一紧,有些憋闷。
她在尴尬中,头脑更加昏沉,几乎要晕过去。她自认为想了些不该有的,葱白泛着些粉红的手指再次伸向了酒杯。谢幸安清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二小姐,别喝了,喝得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