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有……我有什么?”何矜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低头望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腹质问道,“你再说一遍?我有什么了?”
“错了错了,真是不好意思说错了,掉了一个字。”道人赔罪道,“是您有喜事了。”
“我说呢,吓死了,早晚得被你吓死。”何矜长舒一口气,安抚疯狂跳动的小心脏,“什么喜事?”
“当然是您的终身大事啊,您要成亲了,您被承顺帝赐婚给谢幸安了。”
您要成亲了……
被承顺帝赐婚给谢幸安了……
赐婚给谢幸安了……
赐婚……谢幸安……
道人的这句话不绝如缕,如同索命女鬼的喃喃低语,在何矜耳边仿佛吃了炫迈似的一遍遍循环回放,疯狂激起头脑风暴,一次更比一次强。
彻底要玩完了。
何矜平生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极度绝望。
她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昏迷前发生的事了,她彻底躺平了,神情悒郁地倚靠在床柱上,就是忘记垫软枕,有点废头。
哎,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何矜历经两世,心灰意冷地回顾自己这短促得可怜,可怜得要命的二十年。
上辈子,她身为一所省属重点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从来没干过什么半点坏事,却在离二十岁生日还有一个月时,因为好心救了条流浪狗,被车撞得当场身亡。
这辈子更惨,转生到个神经病身上不足一年,她是勤勤恳恳努力活着,该躲的尽量躲了,违心的话她也都说了,好好一姑娘因为谢幸安快活成马屁精了。
结果,兜兜转转还是你,原剧情。
“恩人,恩人您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又抽风了?”伴随着一阵汹涌的电流声,傻狗道人鼓捣了一阵后又纳闷道,“我这边没问题啊,难道是恩人您掉线了?”
“掉线倒没有。”何矜心灰意冷地苦笑一声,“快掉命了。”
“狗哥,算了,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跟我客气什么啊?您说,您说。”
“帮我选一个不大痛苦的死法。”何矜欲哭无泪,埋头沉痛道,“只要别像上辈子一样,被车撞死,太特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