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幸安就这么被冤屈成了别人嘴里的谢家之耻,京城之耻,甚至整个北辰之耻。
世人都是爱听笑话凑热闹的,没一个会听他解释。
跟他讲人言,多可笑啊。这七年里,几乎每日都有人对他说,“小杂种,你怎么不去死,去地下跟你爹娘团聚,你怎么还活着啊?”
那些恶毒至极的言语一刀一刀地划开皮肉,直扎到他的心里。
但他终是活了下来,且再无惧人言。
谢幸安早就暗暗发誓,这辈子或短或长都不妨,他只要无论用什么手段,定会让那些阉党一个个死在他前头,为他爹娘和正义之士们复仇,还世间一个清白忠正。
且他面君之后也隐隐觉得,承顺帝,或许还有救,也似乎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昏聩糊涂。
“对了,阿默,你去知会张公子一声。”谢幸安想起来这些难堪的往事有些滞闷,又念着也快到了跟张迟锦约定的日子,,“我一个月前曾答应过跟他去打猎,问他明日还得不得空。”
“他若说话不算数,我就自己去了。”
谁知道张迟锦这个不靠谱的,是不是又厚着脸皮跑到寿康侯府吃闭门羹去了。
何矜近日总觉得何婵不大对劲。
比如总时不时地盯着她的院门口,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何矜只挑着眉,不屑地对夏荷道:“啧,谁知道她在嘟囔什么?总不能是诅咒我吧?我招她惹她了?她脑子有病,别搭理她。”
这边何婵正用力踹了一脚墙,指着何矜对身边的小丫鬟叫嚷道:“你们说,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在自家小姐的盛怒面前,丫鬟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装瞎:“当然……是您更好看的。”
何婵面露怨怼,继续她的死亡发问:“那为何无人对我一见钟情?无人跟我提亲?无人说我是红颜祸水?”
这……这谁能知道?
总不能骗她说天下男人都瞎吧?
小丫鬟们心里都清楚,三小姐这明显是让张迟锦给刺激到了。
自从这位公子哥来过一次,知道了何矜没定夫家之后,就和在他们府门外搭了窝一样,赶都赶不走,别管何矜拒了他多少次,他吃了多少闭门羹,人家过几日又重整旗鼓、灿烂依旧。
何婵对这个瞎得能把她当成丫鬟的狗男人一向无甚好感,因此总爱时不时挖苦他几句,反而被他回怼:“我来找小矜儿的,关你什么事?她见不见我的,又关你什么事?”
“有能耐你也让人死皮赖脸地来求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