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寿康侯头次见自己的次女居然懂得了公理正义,俨然是真的长大了,不觉望向何矜的眼神多了几分慈爱和欣赏在。
由于来时起得早,何矜只顾着补觉,这一番祭拜之后,爬上爬下的她体力消耗得实在厉害,被守在山脚的春桃跟夏荷扶上马车后,她就赶紧叫起饿来。
“小姐,有荷花酥、枣花酥、绿豆酥、芙蓉糕……”春桃打开帕子数着,“您要吃哪个?”
“别数了,都拿来吧。”何矜直接拿过帕子往自己的腿上一铺,随手捡起来一块红豆酥,猫儿似的小口小口吃着。
马车并没行多远,何矜就听见了外头有声焦急的呼喊:“贵人救命,求贵人救命啊。”
寿康侯吩咐车夫勒了马,何矜也手里抓着糕点,指挥着夏荷掀了帷裳往外望。
一个明显身怀六甲的女子正脸色苍白,侍婢正扶着她,向寿康侯说明因果缘由:“求大人救命,我们家夫人今日外出,去庙里为腹内胎儿祈福,不想事先雇好的马车被别人出了两倍银子截了去,我们实在身无余钱了,夫人现下又不适,敢问大人是要回京城么?可否容我们夫人搭个马车?”
寿康侯听完,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两个人,似乎并没什么不对劲,附近也的确有座庙宇。今日又是田氏的忌日,他更不想见死不救了。
只是这女子要想搭坐马车,便只能与何矜同乘,他扭头看着身后,何矜挥手道:“过来吧。”
侍婢把女子扶上了马车,自己迟迟不敢动,本想着走路随行。何矜懒懒的声音再次传出来:“下边那个,还不上来做什么?你走得有护卫快么?难不成还要我们一行人等你?”
侍婢羞愧地连声认错,也赶紧坐了进去。
女子虽然坐在马车上,但也只十分拘谨地和侍婢挤在一个角,虽道了几声谢,可都不敢看半躺的何矜一眼。
何矜见状,故意没好气道:“我吓人吗?挤在那和我欺负你似的。”
女子畏畏缩缩地摇摇头,才敢又往何矜这边挪了挪。
何矜趁机小小地觑了这女子几下,发现她虽非原主那样的绝色,但看着还真是顺眼的,起码粉面朱唇、眉目含情,犹如朵秋风中瑟瑟摇曳的小白花。看得出来年岁不大,却梳着妇人发髻,放在现代估计妥妥的是个失足少女。
如今小白花额上直冒冷汗,双手颤抖着,明显已是头昏眼花。侍婢安抚她:“夫人,再忍一忍,就快到京城了。”
何矜看得出来,女子这是低血糖了。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问就又是当初傻缺到节食减肥的血泪史。
何矜随手把剩下的几块糕点包好了扔过去:“吃吧,原本是做好事的,若在我车上有个好歹,多晦气。”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