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占不了多大的地方,傅长林就叠了个毛巾放在那里,给他当简易猫窝。
办公桌临在窗边,到了下午就撒进满屋阳光。
闹钟响起来的第一秒,就被傅长林伸手按掉,保存了写好的文档,皱着眉捏了捏鼻梁。
十分钟后要开会了。
一旁的左念还在睡觉。
傅长林看了他一会儿,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握着他的爪子捏了捏他的小肉垫。
左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傅长林的时候对他喵了一声。
傅长林揉了揉他的脑袋。
“睡吧。”
左念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抱住傅长林的手腕,甩了下尾巴又睡了过去。
傅长林没有抽回手,看着左念皱了皱眉。
小家伙最近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好……
左念睡不安稳,尤其是晚上。
从民宿回来之后就是这样,总会惊醒。
前一段时间还只是会突然醒过来,但这几天却又频繁的梦到上次的那个噩梦。
左念的猫窝还在客厅里,傅长林忙了一天,他不想晚上再去打扰他,可是又不敢继续睡觉,害怕再梦到那个瘆人的场景,最后眼巴巴的盯着卧室自己熬了一夜,白天再到书房来补觉。
离教授近一点,睡的也安稳一点。
但今天是个例外,他又梦到那个场景了。
甚至比之前还要真切。
空气里混着消毒水和潮湿的霉菌味,老式的电灯时不时的闪动着,灰白的墙皮皲裂出蜿蜒的纹路,周围的一切都是灰白色的,连瓷砖缝隙的蜘蛛网都落着一层厚厚的灰。
像一间照不到阳光的废弃仓库。
但屋子里却放满了各种医疗器械,忙碌的闪烁着,交错着响着冰冷的嘀声。
所有的器械都围绕着房间中央的那个人。
那个人躺在床上,厚厚的棉被只勾勒出一个单薄的人型。
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胳膊露在外面,凸显着泛青的血管和分明的骨节。
左念看向他的时候,仿佛蒙了一层白色的薄雾,朦胧的看不清全貌。
他仰躺在那里,吊瓶里透明的液体缓慢的滴落,顺着输液管,流淌进胶布下的血管里。
他被注射了药物……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左念混身的血液都跟着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