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禾这话话音刚落时,先前拿着剑指着她的闽王近卫再一次用还没回剑鞘的长剑指着她。
赵禾拿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嘴角,无视了那把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只是盯着持剑的人,“我不喜欢威胁别人,更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像是现在这样,你拿着剑指着我。”
“阶下囚,赵小姐请你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持剑的人说。
赵禾转头看着旁边一言不发却是默认了手下这样行径的闽王,“这位是?”
“吴阳平,我的近卫,也是我水师的将军。”闽王说。
“哦,原来是吴将军。”赵禾重新看着对自己持剑的人,“我很清楚我的身份,但吴将军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首先,我不是阶下囚,是你们王爷不经我同意‘请’来的贵客。其次,即便我是阶下囚,也是赵家的小姐,想来身份也不比你这个大将军身份低,眼下这大梁还没亡呢,尊卑礼法将军是不明白吗?还是说,你们如今早就将大梁的礼法不看在眼里?想造反?”
造反这顶帽子简直太大,吴阳平脸色一阵清白交加。
“满嘴胡言!”吴阳平怒道。
赵禾不为所动,“难道是我说对了?所以现在吴将军这才这么恼羞成怒?”
吴阳平冷笑,“你如今不过就是我们王爷要挟赵靖的人质,赵小姐是不是想得太多?”
赵禾扔了鸡骨头,用手帕细细地擦拭着手指,看着身边的闽王,“原来王爷用这种方式请我过来,不是为了我手中那日将水军打得措手不及的霹-雳-弹?那看来是我猜错了。”
闽王目光带着寒意,赵禾当然能感觉到,但她也没有主动挪开自己的目光,眼中的不畏很坚定。
这一瞬间,这间在路边的破庙中,似乎只剩下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赵禾和闽王就这么对视着,寸步不让。
时间就像是过了一朵花开的时间那么长一般,最终,还是闽王先移开了目光。
闽王沉声道:“阳平,冒犯了赵小姐,还不赶紧给赵小姐赔礼?”
赵禾微笑抬头,看着刚才拿着剑指着自己的人。
赵靖之女的身份,全天下武安军的小姐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让一个闽王帐下的小小将军大不敬用剑指着?那她的尊严,靖安王府的尊严,和整个赵家军的尊严,又放在何处?
即便是死,也定不会被人欺辱。
吴阳平在听见闽王这话的瞬间,那张原本就有些黑黝黝的脸,顿时涨的发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