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个牙商打听了一下这一片商铺的价格。
牙商类似于古代的房产中介,对城内每一块地皮价格都熟悉的很。
牙商指着面前一排要倒不倒的沿街商铺说道:“这些商铺店面不小,而且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前面经商,后面就留给家眷住,这样两头都能兼顾。”
“那要多少钱呢?”程松儿心里没底。
“一百两。”牙商说。
程松儿着实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么贵。
牙商赶紧说道:“以前是一百两,但现在生意不是不好做嘛,所以价格还能谈,要是你诚心想买,80两也不是不能卖。”
别说八十两,她现在二十两都拿不出来。
不过牙商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她,既然这段时间生意难做,要是再等一段时间,饥荒近一步蔓延,或许价格还能再降一降。
她赶紧回了家,以前这条路根本没有多少人,但今天她发现人竟然比平时多了不少,而且这些人看起来都不是本地人,各个衣衫褴褛,像是来逃难的。
回到程家村后,她又专门跑到别人的地里看了一下,虽然她们这里没有闹干旱,也没有蝗灾,但是地里的小麦几乎都病怏怏的低垂着脑袋,没有半点精神气,倒像是害了病虫的样子。
种地的村民脸色也不讨好,看来年底的收成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种种迹象都让程松儿感到不安。
她往家里走去,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程青枝又急又害怕的声音:“你放开我,松手!”
程松儿赶紧跑过去,看见程青枝站在院子里,院门口跪着一个面黄肌瘦灰头土脸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死死的攥着程青枝的衣摆不肯松手,衣服都快被她扯烂了。
程青枝的脸都快涨成屈辱的红色,手气得颤抖,又不敢与外人有任何肌肤上的触碰。
“你干什么!”程松儿冲上去一声怒喝。
程青枝终于得救一般,躲在程松儿身后,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那女人。
那女人立刻松开了手,捧着手里的碗,声音有气无力:“我是南边逃难过来的,求你们行行好,让我讨碗米粥喝。”
“讨口吃的用得着拽着人家的衣服不放!”程松儿凝目注视。
女人手臂颤颤做小伏低状,语气里却有一丝怒气和悲愤:“我一连求了几家,他们都不肯给我,我也是实在饿的没办法了。”
她看到程家的烟囱里冒着炊烟,厨房里传来米饭的香味,她馋的不行,看到他家里只有程青枝一个男人,便壮着胆子上前。
她知道男子都是要脸面的,要是她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他总归能给她几碗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