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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寒冷漫长,永无止境。
寒风不断的侵袭,无论他在被子里如何蜷缩也抵御不了暴烈的冷,他冷得哆嗦,牙齿打颤,像猎猎朔风中形单落寞的寒号鸟,在凋零的枝丫上悲鸣切切。
忽然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他冰凉的额头。
像漫长的冰原里燃起了一束火种,浓浓的暖意令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那双手带着温热的气息从他的额头一路蔓延向下,划过他的脸、他的颈、他的胸膛,如星火燎原般凶猛热烈,驱散一身寒气。
他叮咛着低低的唤了一声:“松儿。”缓缓睁开眼。
对上程松儿含笑的双眸,她慢慢倾下身子,那双杏眸无限放大将他吸入其中。
漆黑的瞳孔就像沉浸在无声而浩大的暖流,温柔的海波随风摇曳着,而他无限的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那双眼睛越来越近,像有巨大的吸引力,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最见不得人的想法深挖出来,彻底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她面前。
“松儿、”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手臂紧紧的环住她的脖颈。
她轻声笑着,挑开他单薄的里衫,细长的指尖像一片皓白的羽毛滑过他的心尖,酥麻感让他瞬间浑身战栗,脚趾蜷缩。
“唔——”他发出一声雏鸟般的呜咽,如初生婴儿般依赖的将自己全身心都交给她,恨不得溺死在她的怀中。
“松儿!”程青枝唤着她的名字猛地从床上惊醒。
已经大亮的天色,刺目的冬日暖阳从窗户纸外照射进来,强烈的光线让他有些懵。
“哥,你叫我做什么?”程松儿端着一碗面片汤站在他门口。
“没什么。”程青枝十指紧抓着被单,紧张道:“我、我就是担心睡过时辰了。”
“唔。”确实有些晚了。
以前程青枝起的比她都早,而且等她睁眼的时候连早饭都做好了,她几乎是饭来张口。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睡了个大懒觉,或许是太累了吧。
“没关系,你现在起来还来得及,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她说。
“什么,你做的饭?”程青枝语气焦急,还有深深的自责。
他当即就要撩开被子起来,却在动身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住一样无法动弹,僵硬的手指扭曲的蜷缩着,紧了又紧。
“没关系,做一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程松儿在门外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