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玥愣了愣,他昨天也只是幻想一下,并不敢抱什么希望,毕竟这场无情的灾难,摧毁得最多的就是希望。
他没想到澜渊还记得。
弦玥心里一暖,手轻抚上澜渊的手轻声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真希望咱们能活得到安宁,但是我也有别的心理准备,包括我说的事。”
澜渊点了点头“那就好。”
弦玥从他的口气中听到了一丝难言的沧桑,跟澜渊年轻的外表格格不入。
俩人又聊了两句,因为有监视壁虎在,不能多说什么,吃了些水果后,弦玥打了个哈欠。
澜渊道:“累了?”
“哦,还好。”
澜渊轻轻往里挪了挪“来休息一下。”
弦玥愣了愣,脸立刻就有些烫“这、这里吗?”
澜渊坦然地看着他“是啊。”
弦玥突然想起,从互相坦诚心意,也有过不少亲密,他们同吃同睡。
事到如今,他怎么反而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弦玥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还有些懊恼,他脱了鞋,爬上了床,在澜渊身边躺下了。
澜渊身上有一些刺鼻的药味,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弦玥喜欢跟他挨在一起,鼻尖充斥他的味道的感觉,在澜渊身边的时候,他总是感到奇异的安心,哪怕是在残酷的战场。
还有什么是他能做的?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更接近澜渊一些?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心底有一种渴望,让他兴奋,也让他惶恐,他想碰触澜渊,非常想,仿佛那样就能缓解一些他内心深处的向往。
他只能假装无意地舒展身体,用大腿贴着澜渊的腿,隔着衣料感受澜渊的体温。
这样就很足够。
澜渊闭上了眼睛,心绪却纷乱不已。他是一个受过严苛训练的人,他应该在任何危险复杂的情况下保持冷静,怎么能因为一个人躺在他旁边就平静不下来呢?身体里有一股燥郁的火,从俩人相贴的部位着起来,烧得他很是烦躁。
他的心智何时变得这么容易被动摇了。
弦玥这个人……究竟……
他是怎么了?
俩人谁都没有动,几乎是有些僵硬地维持着平躺的姿势,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稍微一动,就惊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直到澜渊因为受伤而太过疲倦,慢慢睡着。
弦玥过了很久,才敢稍微动了动,他侧过身,有些着迷地看着澜渊刀削般的侧脸,那俊美硬朗的脸部线条简直是创世神的杰作。他悄悄伸出手,怀着心中的忐忑心情,轻轻地摸了摸澜渊高挺的鼻梁。
他摸完之后 ,满足地收回了手,双手很自然的抱着澜渊的腰,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