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后退几步,抵着墙壁,拿着手电筒,骇然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这幕。
浑身是血的婴儿撑开男人的喉咙,从他的嘴巴里爬出来,这婴儿很胖,身体是青紫的,上面布满了血液,漆黑瞳仁占据满眼眶,显得阴森又可怖。
鬼婴朝工头慢慢爬过来,而当它爬出来的瞬间,田奔忙的身体轰然倒下。
工头把扳手拿出来,朝那边喊:“喂,老田!你没死吧!”
鲜血源源不断从男人张得很开的嘴巴里流出来,他表情惊恐,眼神涣散,只有一口气了。
工头望了他一眼,又看向地上爬的鬼婴,鬼婴脚上还缠着一条类似脐带一样带血的长条,长条连接着鬼婴的脚和田奔忙的嘴巴,从男人的喉咙里拔出来。细看,上面还有红的白的粘稠物质。
工头不敢深想那到底是什么,眼看鬼婴越来越近,田奔忙身下的血泊越来越大,怒吼一声抄起扳手朝鬼婴砸过去,一边砸一边骂:“草拟马什么鬼东西,让你装神弄鬼!让你装神弄鬼!”
扳手一下一下砸在鬼婴的脑袋上,很快就把脑袋砸出一个凹陷。
鬼婴茫然地看着他,深黑瞳仁睁大,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几分钟后,被打傻的鬼孩子终于意识过来,朝男人龇牙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它趴在地上,摆出一个青蛙一样姿势,双腿用力一蹬,像子弹出膛般飞快朝工头扑过来。
工头立马被它扑到,本能地摁住鬼婴的肩膀,不让它咬到自己的脖子。阴冷的气息从手掌传来,男人被冻得手上泛起一层薄薄的冰霜。
浓稠的鲜血滴在他的脸上,鼻尖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工头瞪大眼睛,与鲜血横流青紫肿胀的小脸相对,他努力想把鬼婴给推开,手背因为用力漫起青筋。但压在身上好像不是小小的婴孩,而是一座重山,怎么也推不开。
突然,铁门被人推开,响起嗒嗒的脚步声。
下一秒,鬼婴受痛叫起来,几下蹿到门外的黑夜中,消失无形。
尖利的叫声震得工头耳朵生疼,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对上两张熟悉的脸。
方棠棠伸出手,“还好吗?”
工头摇头,撑着地自己站起来,“刚才……”他脸色煞白,“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田奔忙呢?还没死吧?”
方棠棠没有说活。
工头跑过去,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田奔忙张开的嘴巴冒出一条长长带血的长条,这时工头才看清这条类似脐带的东西,是男人的肠子。
田奔忙眼里盛满恐惧,双手上举,已经僵了。
工头看着同伴的尸体,双眼布满血丝,跪在田奔忙身前,尝试把他的眼睛合上。合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他便放弃了,捡起地上带血的扳手,看向身后两个年轻人,“你们知道什么,是吧?”
方棠棠:“节哀……”
工头咬牙切齿:“我才不节哀!我一定要抓到那个鬼东西,为我兄弟报仇!”
他咬着牙,眼里露出悍然的凶光,“我才不怕它们,有本事尽管来啊!对,你们怎么会来这边,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和那个没有脸的鸟人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