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沁见陆渲走,便也不再挽留,只想着,这样的岁末宴,闹成这样,确是上不得体统。
阮瑶和沈万红,一个是华皇后的外甥女,一个是她的好友。两人她亦有接触,什么样的为人,她大抵都有个判断。
沈万红平时知书达理,规矩礼仪有闺秀风范,而阮瑶,不用说,恰是完全相反的。
今日这样的场面,若不是阮瑶蓄意挑起,便也不会这样。何况,这些下药下毒,她是万万不会相信会发生在眼前,且发生在沈万红身上的,可相反,若说是阮瑶恶心先告状,她还能信一回。
于是,陆沁将两人拉了开,又向阮瑶心平气和道,“阿瑶,万红倒的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或许这异国的酒,你喝不惯,身体便有了异样。像本宫现在怀有身孕,更是碰不得酒,现在论是哪种酒沾着,喝了都会不舒服。”
然而,这些话,阮瑶哪里听得进去,全身挠着,回过头又觉陆沁这话,像是在说她的不是,便急愤道,“公主殿下,那沈万红不是好人,她不在酒壶里下毒,便是在酒杯上下毒了!”
“好了!”陆沁难得面露严肃,声音低喝道,“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这里是皇宫,不是国公府!”
阮瑶看长公主端了架子,便闭了嘴。只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回眸,却看到沈万红嘴角牵起的得意的笑,便恨不能骑在她的身上,将她那涂得满脸是墨的脸皮,都扯了去,挂在宫墙上放上三天三夜。
陆沁见阮瑶安静下来,方觉自己的言语是言重了点。若是华皇后在,或许不会这样训斥阮瑶。又看阮瑶满头满脸的搔,便关心道,“阿瑶,本宫遣太医为你来看看吧,且到避绣房去等太医来。”
“谢谢公主了。”阮瑶心中不悦,却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只觉全身都奇痒无比,前胸后背,又像是炙在火炉里,热得虚汗直冒。更让人难以言说的是,她的脑中竟想得都是些“有声有色”的画面。
她总爱在兄长的好友陈蓝蓝买些绘本看,什么灵异的爱情的江湖的都看。
而那陈蓝蓝也总爱做个“好人”,总有一些友情的赠品送给她。起先是在那绘本里,夹着赤裸小人画,后来又带上几本书。书上纸上,竟是些不可描述叫人脸红的场景。
她咬咬唇,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饿极了母兽。现在脑子还有些清醒,生怕一会儿控住不住,失了仪态,便赶紧让宫人将她带去了避绣房,然后又将人哄了出去。
文和宫外,已经有宫人来点灯。
天边一轮缺月悬在半空,和虚淡的日光遥遥相对。
陆渲怀里抱着阮姝,可她始终不听话。一双小手扯着他的衣襟,又上嘴轻咬,好似一只刚出世的幼崽,却是生生将他的衣襟拉了开来。
流线似的坚硬胸膛贴着她燥红的脸颊,她滚热的手,往他的胸口探去,沿着他左胸长长的伤疤,伸向他的肩头。
“夫君疼不疼?姝姝舔舔,就不疼了……”湿热的舌尖轻舔他刚结痂的疤痕,轻声道,“夫君,救救我,姝姝好热好痒……”
第32章
阮姝低喃的话,近乎无语轮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