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云瑞公主,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后所生的公主,据说备受宠爱,她所陪嫁的珠宝玉器,据说都是世间罕见——当然了,后世提起,难免说一句,也就是前朝戾帝的这般□□奢华,才招来了亡国之灾。
叶老太君叹道:“我们乌苔儿,当年在国公府和众多姐妹并无不同,如今成了王妃娘娘,吃穿用度,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这身份,这心气儿,也不能比了。”
乌苔听着这话,意有所指,便笑了:“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到了什么时候,我还不是咱国公府的孙女,懋王对孙女疼宠有加,祖母不是应该高兴吗?”
范氏便有些憋不住了,但是叶老太君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拿眼觑向叶老太君,很有期盼之意。
叶老太君便道:“昨儿个你祖父进宫,遇到了殿下,殿下倒是对你爷爷说了一番话,你爷爷落了一个没脸,回来后,倒是把我训斥了一番,你说这叫什么事?”
乌苔一听,也是意外,意外之余又有些想笑。
懋王说要去和自己祖父提提,他竟然真去提了?他怎么好意思啊?祖父那人是最要脸面的,被孙女女婿说到脸上来,还是因为什么塞小妾弄丫鬟的事,岂不是老脸丢尽了?
乌苔很有些幸灾乐祸,不过面上还是不显,故意道:“那是为了什么?”
范氏瞧着乌苔那样,心说这装得倒是挺像,还不是你撺掇着懋王去告状,如今倒是说这种风凉话!
不过她并不好提出,乌苔是女儿,但又不是她亲女儿,况且现在到底坐在懋王妃的位置上。
叶老太君叹道:“乌苔,你是我们国公府养大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姓叶,你的名字都是要写在族谱上的,至于你娘说的那些,她到底是不懂事,你也不用太计较。”
说着,看了一眼范氏。
范氏显然是不情愿,不过还是勉强赔着小心道:“那一日我们过来匆忙,想必是乌苔误会了我的意思,其实要说起来,养这么大,就算不是亲生的,我也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着,乌苔若是因此想多了,倒是寒了我们做长辈的心。”
叶老太君一听这话,便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若不是你被撺掇了,倒是在乌苔跟前说那些,寒了乌苔的心,乌苔又至于要在殿下跟前诉苦吗?你啊你,白白这么大年纪,倒是不懂得亲疏之道!乌苔虽是你的女儿,但那也是皇家的儿媳妇,也是亲王的妃子,哪里容得你那么说道!”
叶老太君的话,自是让范氏没脸,低着头,只一味地说是,再不敢辩驳半句。
乌苔看着这两位,往日她在这两位跟前自然都是要赔着小心的,但是如今,她们和自己说话倒是斟酌着小心着,而叶老太君更是为了自己训斥起来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