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她没有下跪磕头,没有哭,只是在口袋里把玩那枚留下来的胸针。
“嘻嘻嘻,来啊。说出你的愿望?”
那声音又来了。可是她……没有愿望。
没有……
没……
或许,她有。女孩望着那具开始移动的躯壳。
“有吗?有吗?果然是有的……啊!”
声音戛然而止,杜慧抬起头,发现自己的耳朵被青年用力捂住了。就像完全猜透她此时的想法,青年笑着说:“不,你没有。”
他温柔却强硬地从她手指间把胸针抠出来,一副没打算还给她的样子。
自那以后,那道奇怪的声音再没出现过。躯体经过高温焚烧成了一堆灰烬,只有坚硬的头盖骨还保有原来的形状,需要人为压扁压碎。
她拿着工具,僵在原地,喉咙里的酸楚压抑到了极限。
青年接过工具,“我来吧。如果特别想哭的话,就哭吧。这种时候哭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正当她为这句话感到奇怪的时候,视线已经被湿意糊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然后她听到一串颤抖破碎的悲鸣声,就像是山林里与家人走失的兽。
她沉溺在这种无法完全理解的情绪里,没注意青年正扬着眉,无奈看了旁边空地上一眼。
“现在,您能稍稍放心了吧?”他无声地问。
一阵风刮过,那堆带有余温的灰烬飘散了一些在女孩的鞋面上,就像什么人最后的拥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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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送回家,秦悦才慢吞吞地把车开回公寓。期间,他遭遇了无不清的加塞,强行变道,深刻认识到帝都的交通条件似乎不太适合他这个虽有驾照,但几乎没机会自己上路的老司机。
甫一进门,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男人头也不抬地问:“知道回来了?”
阴阳怪气,小心为妙。
“我也是被缠得没办法。我本来都已经走了,可那位老太太一直求着我。何况……”说到这里,秦悦顿了一下。取下口罩,随手丢在玄关的柜子上面。由于没休息好,他的眼底现出淡淡的青影。
“何况什么?”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当发现文件拿倒了以后,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狼狈。硬梆梆补了一句,“你倒是对别人有求必应!”
秦悦不吭声,因为“何况”以后的话说出来,他怕关云横听了更无语。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慢吞吞走到客厅沙发旁,一头栽进去后,再也爬不起来。
半晌,他叹了口气,“关云横,我好累啊。”
男人冷笑道:“自找的,活该。”昨天他一下飞机就心急火燎回公寓,结果却扑了空。今天白天在公司坐立不安,拉长了一张脸,搞得下属们各个战战兢兢。关鹏居然跑来三八地问,是不是跟秦先生吵架了?
哈,吵架??要是真吵架也就罢了,他总得遇得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