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罗点头回答道:“是的。说来也是可怜,自己的孩子不见了,就只有找别人的孩子。现在没有孩子,这么大个儿也用来凑数。”
秦悦对这样的说法可不敢苟同,可他也明白,他和乌罗本身所站立场就不同。就好比相柳,如果不与人结契,食人也不是不可能。妖食人,人杀妖,如此循环,才有了修士。
稍稍移动,他就发现徐泽的脸已经开始融入了木女的肩膀。原来所谓“吃掉”是这么一回事,难怪古人都说“尽信书,不如无书”。
他快速撤去门上黄符,闪身入内。
“一敕不降,二敕不降,三敕不降……”
木女抬起惨白的脸,为了避开攻击,不得不将怀里的徐泽推到地上。她一跃而起,像蜘蛛一样倒挂在天花板上。不断爬行,发出凄厉的惨叫。
秦悦顺势将徐泽揽在怀里,缓缓往后退。
乌罗倚靠在门上,老神在在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修士。我这样的也就罢了。你抢走了木女的孩子,不下杀手的话,你根本没法活着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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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瀛洲(五)
乌罗刚说完,那只木女的嘶吼声开始逐渐急促,就像没有规律的口哨声,音频尖锐刺痛了秦悦的鼓膜。
他抬起头与对方白色鼓胀的眼球对视。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流出来,仿佛纷纷落下的雨,滴落在囚室的地面,形成一小片湿润的水洼。
“倒也不是奇怪。只是……”他见过凶狠、蛮横,强壮的精怪。但没有一个会像木女这样浸润在无尽悲伤之中,这不禁让他想到早逝的母亲,还有那段迦叶剑在黑溪村制造的幻境。
如果父母尚在,他的人生肯定会是另一番光景。那么他不会遇见秦益,也不会当艺人,更不会遇见关云横还有其他人。
脱离了木女的掌控,靠在他颈窝里的徐泽此时呻/吟一声,逐渐醒转,“秦,悦?你怎么在这儿?”
他略垫高脑袋看清楚天花板上倒悬的怪物错愕道:“艹……别在意,这不是骂你!这是什么东西?我明明记得自己见到了早逝的母亲,我们还拉着手说了一会儿话呢。”
秦悦被他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话拉回到现实。很显然刚才自己的联想不太正常,在这种时候不想着脱身,反而沉浸在二十多年前的旧事里。这些看似无害的眼泪有古怪!
“是木女,出去再跟你解释!”想通了这一层,他用术法口诀将木女钉死在了天花板上,再带着徐泽迅速撤出囚牢,并加强了门上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