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以后,关云横发现院子里的照壁苍松等都是微型景观,都按照一定比例缩小。他们就像两个意外闯入矮人国的巨人,每一步都必须走得比往常更小心。
走了没多久,等见到这座宅院的主人,这种困惑就不攻自破了。
正厅堂上有一张背对门的椅子,有人坐在里面长吁短叹,但从背后根本看不真切。
听到脚步声,之前那道声音又响起:“不是说了不见吗?怎么还是进来了?是不是绿衣放你们进来的?”
正当关云横四处找声音的来源时,一个黑色的,极小的物体从椅子上跳到他的肩膀上。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吸了下鼻子:“人?小子,你是哪家的后辈?怎么跟肖家小子混在一起?!”
关云横大吃一惊。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左肩。上面正站了只有拇指三分之一大小的老人,广袖长袍,白眉白须,手里还杵着跟木杖。
“……”好小。
“喂?问你话呢!”老人用力戳了戳,力气还不小。
秦悦咳嗽了一声,行了个抱拳礼:“孔先生,这是关云横。”
他又拉了拉关云横:“这是孔蠹,孔先生。”
孔蠹转动眼睛,上下打量两人一圈,最后落到两人交握的双手。
他“哦”了一声,嘀咕:“浮丘……果然是要绝后的。”
秦悦&关云横:“……??”
果然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书蠹(du,四声)。
第148章朝染(三)
“这是肖家人自己推演出来的,可不是我胡说。不过时间确实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东西,秦本溪,岁初朦胧,我不知不觉都老了。哪怕是这妖市主人的柳随歌……”
孔蠹说完,摊手耸动了一下肩膀,又从关云横的肩膀跳回椅子上。站在宽大的红木椅子里,他仰头看向秦悦:“说吧,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秦悦取出那本最近这段时间翻来覆去看过许多遍的堪舆志,双手奉上。孔蠹趴在上面闻了几下:“一百年左右的老物件,还透着股死人味儿。哪里得来的?”
秦悦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孔蠹摇头晃脑评价道:“倒像个肖家人,什么事情都想求个水落石出。”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趣事,一直不见喜色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笑。他挥挥手,施法让书册竖立站着,一页页翻看。时而停顿下来,作思忖状。
“先生,先生!不好了!”绿衣慌慌张张跑进来,腿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儿咕噜噜滚到秦悦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