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须臾,立刻明白这玩意儿是用来做什么的了。作为旁观者,关云横能够清楚看到秦悦已经站在一个新的场景里,表情从惊慌到平静,用时不过三秒。
“关云横!关云横!!”青年昂起头,左顾右盼,连续喊了两声。
如此循环好几遍,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他放弃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皱眉说道:“失散了吗?我没死、没受伤,他应该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吧。”
大概是心理作用,关云横觉得秦悦此时的表情如释重负当中带着点温柔。
确定了这一点,青年变得更加淡定,他抬眸将眼前的新世界看清楚:“这究竟是梦还是幻境?”
他表现得十分困惑,双手结印想突破梦境,无奈法术却像失效了一样。他轻轻“啊”了一声,仿佛意识到了问题:“医者不自医。以子之矛,陷子之盾?这是……我的梦?”
他仔仔细细审视周遭的环境,自言自语道:“是因为受到这里某样东西的催化,灵力激荡,所以才会跟关云横一起落到梦里?但不对啊,我本人明明是清醒的。怎么会有梦?”
他再次确认周遭的环境,苦中作乐地笑了几声:“这是什么款式的经年噩梦了啊。”
“经年噩梦”这个说法不禁令关云横挑起眉梢。他注意到秦悦所站的位置相当眼熟。只是远不如现在残旧。
起码屋前没有长出高高的杂草,合欢树尚在花期,树冠上缀满绒毛状的花序。是夏季,连看不清脸的路人都是短袖的装扮。
“镜面”里的秦悦视线没有聚焦的扫视,喃喃自语道:“没有任何恶意与试探……这里肯定还藏了一件肖家尚未面世的灵器。”
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此时被一览无遗,毫无任何隐私可言。但这句话提点了关云横——难怪对方会出现在肖家的宗祠里。虽然对他爱理不理,但不含任何敌意。他瞥了男人一眼,心想,真不知道这玩意儿的真身会是什么?
刚想完,身侧的男人陡然转过脸,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瞬间读懂了他的心声。不过对方也没有做进一步的反应,只是面无表情重新看向“镜子”。广袖一拂,场景越过秦悦拉得更近些,仿佛一枚伸缩自如的镜头。
关云横心里吐槽,也真够智能的!
他问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从里面出来?”
男人摇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