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感,还有……诡异的熟悉感。刚进宾馆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门匾上的字晕开了。”
“熟悉感?你指的是既视感吧?”关云横回忆了一下进门时的情形,摇头说道:“以往有什么不对劲,你都会第一时间觉察到。那你现在有感受到任何危险吗?”
“那倒没有。这里很平静,也很干净。但我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秦悦轻轻咬住下唇:“说不上来。”
“那就暂时别管!不要纠结。”关云横一拍腿站起来。他冲着单人床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说道:“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吧。”
秦悦觉得关云横说的也有道理。多想无益,不如早些休息保存体力。
一抬头,关云横已经没了影,卫生间里传出男人的低咒声:“Shit!居然连热水都没有!这难道是原始社会吗?!”
“……”不是说好的‘不纠结’吗?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人随意吃了东西,就到镇上的汽车站打听去往县城的班车。一位热心大婶儿告诉他们,赤坪镇每周只有一班车发往县城,他们已经完美错过了。另外她还透露了另一个更坏消息给他们——赤坪镇的居民是没有私家车的。
换句话说,这意味着他们暂时被困在这里了。
至此,关云横的眉毛再没有松开过。而秦悦在连番打击过后,内心毫无波澜。索性自暴自弃地想,既来之则安之。
他们回到主路。靠近镇中央的地方有片不大不小的广场,广场上有个高台。台上有人穿着戏服正唱道:“渠县东,渠县南,渠县西,渠县北。鸿钧出,章家起,鸿钧出,章家灭……”
关云横眼皮都没有抬的,从台前掠过。但这悠长的细嗓另一端仿佛牵着秦悦的神经,他不断地回头,直到表演者成为一个小小的点。
“什么情况?难道你喜欢这种掐着脖子的唱腔?”关云横满脸不敢苟同,眼睛里分明写着“品味太差”四个字。
“没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在意。你不觉得这调子有些耳熟吗?”
“不觉得。只是让人耳朵痛。”
“……”
两人漫无目的,七拐八绕走进一条小巷。巷中房屋的样式比外面的更仿古,每一户的门上都挂着红色绳结的铜钱。那些铜钱串很轻,不需要多大的风就被带起,毫无节奏地敲击着门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关云横疑惑地回过头,看向秦悦:“这些铜钱……”无论从编织手法还是别的,都与他在秦悦公寓中见过的无异。
他问道:“难道这些人家都是你亲戚?”
秦悦压下心头的怪异感回答:“不清楚。不过黑溪村距离这里不远,有族人在这里定居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