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摸摸头发,心想,浅金色的金发造型能不亮眼吗?把他往人群里一丢,绝对是最‘亮’的崽!
他不安地瞥了眼小关云横。对方倒是对新发型挺适应的,只是现在这个年纪的下颔线比较圆润,缓和整体的锋利感。虽然不会有刻意装大人的气场,但跟三十出头的关云横相比,依然可可爱爱。
他捻起一缕头发,鬼使神差地问道:“会不会很奇怪?”
“不会,你什么样子都很好看。”小孩儿的态度严肃又认真,跟在参加重要的会晤一样,神色没有一丝作伪。
秦悦:“……”相比起来,这个回答听起来更奇怪。
邹海:“……”突然之间,他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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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新发型,秦悦满心盘算的都是“晚上吃什么”,“投喂关云横指南”。
“那个人……”小孩儿小幅度地拉扯他的衣服下摆。秦悦才发现他们与上回在电梯里遇到过的女人再度不期而遇。
几天不见,她的双颊全部凹陷进去,颧骨显得很高。苍白得不比生物实验室里的大体老师强。她的头发就像一把枯草,随意地扎在脑后,干燥粗糙的皮肤就像直接蒙在骷髅头外面。如果端着这副模样夜间出行,绝对会吓到路人。
在她挤进电梯的瞬间,秦悦当下觉得有些不妙。他牵着关云横打算退出去乘坐下面一趟。谁知女人进来后疯狂地按了几下关门键。她的手指细得就像禽类动物的爪子,按在黑色裘皮上,显得瘦弱惨淡,就像几把鲁钝的镰刀。
勉强打起精神看了他们一眼,她的上下牙齿开始格格地碰撞。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最终安静蜷缩在角落里,口中不住的念念有词。
她的脖子被黑红的烟尘萦绕。那些烟尘拧紧成一股如有实质的绳子,卡住女人的脖子,使得她只能发出“嗬嗬”的惨叫声。
秦悦按下最近停靠的楼层,然而电梯还是一直朝上。等走到顶楼的时候,突然垂直下落。电梯里三人晃得东倒西歪,像物流盒里没有绑扎带的物品,一会儿被撞到电梯的一侧,一会儿又被撞到另一侧。
猛烈的下坠感与撞击让白瓷顶灯火花四溅的脱落,拖着一小截电线砸落下来。秦悦急忙弯下腰将小孩儿护在怀里,而小关云横的手臂好巧不巧细细护住了他的后脑勺。等动荡彻底结束,两人对视了一眼,在闪烁的灯光中检查对方的情况——
“没事吧?”
“没事。你呢?”
“我也还好。就是突然落下来觉得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