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们明年新游戏大火!
大火!
简寻透过透明酒杯,看到了佐繁的背影。
佐繁坐在主桌,和同公司的几个股东坐在一起,侧颜俊美。
简寻发现,他竟然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不管在哪里,都会想追随佐繁。
这可不是个好的变化。
他强迫自己盯着眼前的饭菜,猛吃起来。
老林以为他饿,就多把菜都推到他面前:靓仔,好吃你就多吃点。
吃到一半,有老板敬酒环节,就是老板回带着所有部门主管到每一桌敬酒,等佐繁来到简寻这桌时,佐繁站到了简寻的身边。
敬你们。今年设计部辛苦了。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简寻:
他把头埋得很低,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就只能听到身边同事叽叽喳喳地说:繁总你今天怎么这么帅!
繁总新的一年带我们发财啊!
然后他就感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酒杯,轻轻地碰在了他手里的酒杯上。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连同简寻的心脏都被震动了。
吃完饭,到了抽奖环节,今年的奖品有最新款苹果手机、苹果蓝牙耳机、投影仪、switch、海蓝之谜、sk2等。有男生喜欢的,也有女生喜欢的,简寻的运气一直都不好,从小到大只要是抽奖,就没中过。
最好的战绩是有一次在超市抽奖抽中一包洗衣粉。
果不其然,他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中奖,自己到年会结束都没有拿到奖品。
空手而归。
他十分沮丧,散场后,大家都三三两两结伴打车,简寻的家跟他们不同路,就站在酒店门口彷徨。
简寻,我们先走咯!雅雅和于洁坐在滴滴里跟他挥手。
简寻说:嗯!好,路上小心!
他打开滴滴,看了一下从这里到家里的路费,贵的离谱,贫穷使他关掉了滴滴,打开了城市交通,开始搜寻公交路线。
真是太惨了,抽奖没有抽到,还要坐公交回家。
但是比起这个,显然有另一件事让他更烦心。
他在寒风中给李镇然发了一条语音:我完蛋了。
好闺蜜李镇然就像住在微信上一样,第一时间回复他:怎么了?
我对佐繁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和别的男生接触时,完全不会心跳加速,而对佐繁,脸看着他我都做不到。
你已经确定了?
我不确定,我现在脑子很乱,毫无头绪。简寻说,我要疯了,我没有办法面对他。我真不想回家。
你先冷静一下,要不然,你搬出来住吧。李镇然说,我回国了,你可以来我家住,我爸妈也很想你,想吃你去年暑假来我家做的那道糖醋鱼。
我可以来你家?简寻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当然!你和他分开一段时间有助于你理清自己的头绪。你这个人容易钻死胡同,要是一直呆在烦恼源头的身边,你就更加理不清了。
好,那我今晚就搬过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彼得潘。
简寻回头,看到佐繁就站在他身后。
你迷路了吗?佐繁说。
没有,我在想怎么回家。
走吧,带你回家。
佐繁的声音在夜色中带着清冷的磁性,摩擦他的耳膜。
简寻握紧手机,说实话他现在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情绪来面对佐繁,特别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对佐繁有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就更没办法和他独处了。
这个时候,老赵开车过来,停在了酒店门口。
佐繁率先上了车,简寻犹豫了一下,也上车了。
他先跟老赵打了声招呼,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佐繁。
我
两人同时开口。
简寻一顿,忙说:你先说,你先说。
佐繁从身侧拿出一个礼盒,递给简寻:给你。
诶?为什么?
我不想别人都有奖品,而你没有。佐繁道,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回荡,撞了一下简寻的心脏。
简寻手抖拿不稳了。
是什么
你打开看就知道了。
简寻打开一看,是一枚戒指。
他觉得眼熟,忽然想起来,是订婚那天他们挑的戒指,当时说要定制,需要等一个月。
这么快就做出来了!简寻下意识地惊呼。
里面只有一枚,他看了一眼佐繁的手,发现另一枚已经被他戴在无名指上了。
简寻:
你试试,合不合手。
他低头,默默地把戒指戴上,可是他突然很难过,越是这样,他就觉得越想一场梦。
而总有一天梦会醒。
也许是某一天,总裁的白月光出现了,然后他就必须卷铺盖走人。
佐繁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哦、对了。简寻后知后觉地想起,我是想跟你说,我打算搬到我大学室友家住。
佐繁听完这句,动作有很明显地一顿。
就像是一下子听不懂这句中文一样。
谁也没注意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指尖猛地一颤。
过了几秒,他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淡定:你要搬出去?
对啊,反正我们是假结婚嘛,平时你爸妈也不会来,甜甜也知道我们是假的。
佐繁眼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就灭了,黯淡无光,他把身子坐直,望着前方,看似无意地问:是在我家住得不习惯?
不是不是。简寻总不能说因为我可能喜欢上你了,便只能编了个理由,我朋友的爸妈想我了,邀我去他家住几天。
好。佐繁的语气没有别的情绪,像是批准了属下的请假一般。
可是刚刚还因为订婚戒指而充满暧昧气氛的车厢,一下子就莫名冰冷了起来。
车子停在家门口,佐繁没有动,只是对简寻说:什么时候搬?
今天吧。
佐繁闭了闭眼睛,那短暂的时间里,他的睫毛微不可见地颤动,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一片平静:
还回来吗?
啊?回吧,过年的时候你爸妈如果要来,你记得提前跟我说哦,我回来陪你演戏。
好,你上去收拾,我在这里等你,然后送你去朋友家。
那谢谢了。简寻下了车,快步跑进屋子。
直到简寻进家门后,佐繁一直绷直的背,才猛然塌了下来。
老赵从后视镜看着他,问:佐先生,您还好吗?
佐繁手肘撑在车窗边缘,手指按在太阳穴的位置:有点闷,开窗透透气。
于是老赵就把车窗摇下了。
冬天的冷风把佐繁吹清醒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