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画家在纸上缓缓写到,我只画杜鹃。
第84章 密室
严珂和郝亮站在元成派掌门房前。
你要进去?严珂问。
是的。郝亮答。他俯下身,仔细观察着房门。门口有一个巴掌大的罗盘一样的物体,由黄铜制成,表面光滑如镜,只有几道沿圆心扩散开来的刻痕。
为什么?严珂问。
赵雪寒对你说过郑方海的事没有?郝亮问。
说过。严珂答,他说郑掌门是猎取元神,杀害文天冬的凶手。
对。郝亮点点头,但他这种行为,与我所熟知的郑方海不符。我怀疑其中有蹊跷。他手里伪装成杜苏木元神的慧石,也不知是谁给他的。
严珂微微眯起眼睛。你认得郑掌门?他问。
郝亮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在玉虎庄时,听别人谈过。他掩饰道。
玉虎庄?严珂抬起眉毛,郝亮咳嗽了两声。
我们开锁吧。他说。
严珂望着那光滑的罗盘,不知为何,他感觉这门锁有些许熟悉。你知道怎么开?他问。
郝亮点点头。这是字符锁。只要在这圆盘上,用气划出主人设置的字符,便可以开锁了。他说。
严珂意味深长地看着郝亮。你在玉虎庄学的东西,还挺多的。他说。
郝亮有些尴尬地回头。他望着罗盘,略一思索。肯定是这两个字了。他说,用手在罗盘上方的空气中轻轻划过。他的指尖拖着金色的光芒,划出两个字后,字便缓缓落下,映在罗盘之上。
严珂向罗盘看去,那字符是天冬二字。
罗盘闪烁了一下,随即光芒黯淡下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对吗?郝亮眉头微皱,想了想,又在空中划了虎竹二字落在罗盘上。
仍然不对。
难道冯远星他没有更换字符?郝亮嘟囔道,写了方海二字,依然没有反应。
他露出疑惑的神色,又思考了一下,圈起手,在空中画了个螃蟹。那罗盘闪了一下,发出危险的嗡嗡声。
试了四次,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郝亮喃喃道,否则这门就永远打不开了
他望着罗盘,轻轻皱起皱起了眉头:该不会是
严珂见他犹豫地抬起手,缓缓在空气中划着,亮光横竖交错,形成了苏枋二字,落在罗盘上。
罗盘亮光闪烁,上面的纹路扩散开来,光滑的表面消失,露出一道精细的门锁。
郝亮的表情分外复杂。我明明叫他换掉的他低声说,将手伸进锁中,一一打开那复杂的装置。最后一步是要将一道铜线穿入细小的锁眼中,然而郝亮手笨,怎么也穿不过去。
严珂轻轻摇了摇头,他推了推郝亮,让他让开些位置,自己则站在门锁前,拿起铜线,向那锁眼穿过去。
严珂一发击中,锁头纷纷打开,一片片黄铜依次撤下,掌门房间的门也应声而起。在最后一层黄铜片的角落中,严珂看到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小字,大概是用小刀刻在上面的。
似乎是一个珂字。
严珂的心猛然一跳。他还来不及细看,那黄铜片便缩进了门缝内。房门大开,郝亮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们进去吧。他对严珂说。
元成派掌门的房间并不算很大,甚至比不上梁铎给郝亮准备的客房。房间中,除床和桌子外,整整齐齐地拜访了不少画轴。其中一幅画平整打开,挂在墙上。是一张牧童骑牛图。
画的笔触老练,寥寥几笔,形象便栩栩如生。牧童在远景处,躺在牛背上,悠然自得。近处点缀着几条柳枝,几朵小花,一片春季盎然的景象。
房间中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二人进屋后,郝亮便顺手将门关上了。严珂在书架上扫了一眼,都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书籍。整个房间除了堆积的画以外,空空荡荡,好似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的屋子。
郝亮对这些书画并不在意,他一双眼睛四处打量,最后从床下拖了一个小箱子出来。
郝亮将那箱子扣在地上,便有一阵尘土飞起。他被灰尘弄得咳嗽了好一阵。这么久都没动过,看来这是方海的东西了。他说,还好冯远星都留着。
那留下的东西,也不过是几只扳指,几只毛笔,一些衣物,还有一只样貌普通的茶壶。
郝亮捡起茶壶,擦掉了上面的灰尘,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这壶是不是赵雪寒房间里也有一个?他问。
严珂点头。这壶与赵雪寒房屋中的壶一模一样。但赵雪寒屋中的茶壶,是通往密室的入口。这只壶,应当不过是一只普通的
郝亮将手中的壶盖打开,顿时一股黑气便从壶中冒了出来。严珂一惊,刚刚在一片黑烟中抓住郝亮的手时,黑烟便散去。只听得画轴落地的声音传来。严珂循声望去,墙边堆积如山的画卷已然塌陷,墙角处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画轴纷纷滚落进入口处。
看来还真和赵雪寒的茶壶是一样的。郝亮说,他戳了戳严珂,下去看看?
虽然郝亮语气神态都显得很轻松,但严珂却隐约感到了他心中的抗拒。他轻轻捏了捏郝亮的手指。
不想下去的话,就算了。严珂说。
郝亮摇摇头。我必须要去,他低声道,我必须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密室中,如同那些郑方海留下的器物,盖了厚厚一层灰尘。密室极暗,借着从入口处的些许亮光,才能勉强看见些东西。
房间里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桌子上摆着些许物件,看上去不过是一些断掉的衣带,废弃的符文,郝亮皱着眉在灰尘中翻寻,也没找道什么关键的东西。
奇怪。郝亮喃喃道,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在指尖点起一小束火焰,便向房间深处走去。他走到书架前,严珂动手,用风吹抹去厚厚的灰尘。郝亮从中抽出一本来看,翻了两页,便将眉头锁起。
严珂看去。那书并不是什么书,却像一本剪贴画册,每一页上,都贴着破碎的纸张,纸张上或是写了几个字,或是写了一段话,或是像写在其他书本上的批注,被这剪贴册的主人,连通原来书本上的些许内容,一同撕下,贴在这里。
这册子里贴的字,笔迹全部一模一样,像是一个人所写。郝亮脸色苍白,像见了鬼一样,迅速将书塞回书架,又抽出另一本。却不料这书架上所有书籍,似乎都是这种剪贴册,无论郝亮拿起那一本,翻开来,都贴着相似的碎纸,写着完全相同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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