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珠也是我的,还我。沈清宵理所当然地伸出手。
秦雪遥心情复杂,很想一巴掌打掉那只手,可他又打不过沈清宵,左思右想,他愤懑不平瞪着二人,行,沈清宵你厉害,不过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护着这个混蛋!就算要不回赤焰花,我也要他赔礼道歉!哼!
江何本来也打算道歉了,不过小事,为了避免麻烦,他嘴上认认错有什么关系,他也从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人,只不过秦雪遥放完狠话就跺脚走人,自然走之前还不忘赏江何一记白眼,似乎还暗藏有几分得意。
出乎意料,江何也不懂他在得瑟什么,有些怔忪,这就走了?
沈清宵看向昏黄烛光下的幽静走廊,他还会再来,兴许也已经在这家客栈入住,以他死缠烂打的个性,直到气消,他都不会放过你。
江何顿感心累,按了按额角,觉得有些隐隐作痛。一个沈清宵就够了,现在又来一个秦雪遥?而且秦雪遥似乎比沈清宵还要更闹腾。
不知是否看出江何的心声,沈清宵松开他后又捏了把他脸颊,力道有些重,不如说说,顾云栈与你是如何默契的将赤焰花骗回来的?
什么?江何一时没反应过来,有顾云栈什么事?
没有吗?
沈清宵低头凝视着他,眸中似笑非笑,又似略过凉凉寒意,让江何心下打了个激灵,自然是没有了!不过顾云栈倒是真的没揭发他。
反正在顾云栈这件事上跟沈清宵解释多少遍都没有用的,江何抱着系统转身回屋,忽地双膝一软,眼看着人就要跟怀里的小猫一起摔下,沈清宵眼疾手快将人扶住,让江何坐到床上,顺手将系统丢到床下,怎么了?
江何靠在床头晃晃脑袋,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有点头晕。
只是头晕?沈清宵脸色一变,忽然抓起他手腕。
江何还晕晕乎乎的,只见沈清宵探过脉象后,将他的衣袖推到小臂上,又握着他的手腕转了一圈。
片刻后,沈清宵冷声道:就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来这一趟。
江何浑身无力靠在床上,满脸茫然。
沈清宵让他看自己的手肘处,他刚才碰你了,是吗。
是有这回事,江何点头,凝神看向手肘,什么都没有。
红了。沈清宵指了指江何小臂外侧一小点绯红。
若不注意,江何会以为这是不小心蹭到了,但这一点淡淡的绯红确实不太一样,经沈清宵提醒后,他发觉那处红印有一点微微发烫,认真看了看,红印上还有一个非常细小的黑点,就像毛孔大的针孔留下的痕迹。
秦雪遥刚碰你之时趁你不备,用毒虫咬你了,不过是小伎俩,顶多晕一阵,不会有事。沈清宵说着脸色铁青,不过若今夜我不在这里,你恐怕就要中招了,或许他会趁你眩晕无力之时借机对你做些什么报仇泄恨。
江何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清宵望着他道:别让他再碰你。
江何表示明白,谁知道秦雪遥这么机灵,知道打不过他便不妄想硬拼,而是用自己擅长之术对付他,他当时也没想到不过碰一下都会中招,导致现在晕乎乎的,看起来有些呆愣迟钝。
见他表情呆呆的,沈清宵便软了语气,晕就先睡吧。
江何本来都点头了,但是想了想,又坐直起来,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还顺手拿了桌上一碟他觉得味道还不错的点心收入储物戒里。
沈清宵很是不解,你做什么?
江何收好自己的东西,顺手捞起沈清宵的剑,将长剑塞进他怀里,快走!别让秦雪遥再追上来!
沈清宵叹气,有我在,他不敢再动手。况且月灵珠还没要回来。
月灵珠下回再说!江何不想在这待下去了,秦雪遥不能打,但他会医,指不定等我落单了再给我下点什么药,而且我们是来找白玉玲珑的,你看他那样十有八,九会搅事,我们先走,有机会再回来找他要月灵珠。
三言两语哄完,江何硬是要拖着沈清宵往屋外带。
不得已之下,沈清宵只能连夜带上江何御剑出了云回城,要去什么方向全听江何说了算,江何也是随手一指,而后站在飞剑上昏昏欲睡。
沈清宵见他摇摇欲坠,似乎快要掉下去,赶紧伸手握住他的腰身捞了一把,顺道渡了些灵力过去帮他消减毒虫带来的困意,小心点。
也不知道秦雪遥给他下的什么毒,虽然沈清宵说不会有事,江何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安,上下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索性放松身体倚靠着沈清宵,忍不住打起哈欠,就去下一个城镇吧,什么时候到,我快困死了。
沈清宵匆忙找到方向,急速御剑而去,又冷脸训斥他,别再睡了,站稳了,别一会儿掉下去。
江何往日习惯了早睡晚起,又被毒虫困扰,早就已经困得不行,沈清宵还不让他睡,他完全听不进去,起床气还窜起来了,于是他将系统往沈清宵怀里一塞,不管系统吓得喵喵叫,就抱住对方手臂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理直气壮道:不行了,我先靠着你睡一会儿,你不许让我掉下去。
沈清宵自然是不赞同的,不愿意跟秦雪遥对着干,要连夜走的人是他,现在要偷懒睡觉的人也是他,他又无可奈何,只好搂紧了那一截细瘦的腰杆,免得待会儿风一吹人就掉下去了。
下一个城镇不远,二人抵达时街上还有间小客栈未关门。
二人要了间上房,江何一晃一晃跟在沈清宵身后,不等人打发走老板,他直接扑到了床上去。
进了屋沈清宵就丢开怀里的小花猫,坐在床边推了推江何,压着被子了,起来,要睡觉就好好睡。
毒虫的药性慢慢上来,江何已经听不进去什么了,一边懊悔自己不小心中招,一边努力睁开眼睛。
到底是什么毒虫?
有个好听的名字。沈清宵道:叫镜花水月,是秦雪遥养来玩的,不必担心,这毒虫毒性不强,就算没有解药,也只会让你做一个美梦。
若非看出来了,秦雪遥现在已经被他砍了。所幸秦雪遥还有些分寸,他大概只是想整蛊一下江何。
美梦?江何稍微撑起身,水润的眸中望向沈清宵,很是茫然。
沈清宵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江何,顺手揉揉他脑袋。
很快,江何双眼一闭,脑袋砸在了温软的被褥上,根本没来得及深情对视什么的,人就撑不住睡过去了。
沈清宵眉头一皱,在床边站了一阵,还是认命动手帮他脱了鞋袜和外衫,解了发带让他舒服些,便将人抱起来,换了个方向放回床上。
这时江何已经睡得毫无意识了,只能任人施为,沈清宵顺手将他的嘴巴捏成鸭子嘴,没好气道: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敢让他碰。
系统躲在桌子底下偷偷看着二人,一双猫眼在昏暗的屋中发着绿光,谁知下一瞬,沈清宵忽然回眸望了一眼,系统便觉浑身凉透,似被冰封。
沈清宵不至于跟一只不通灵性的小花猫较真,虽然是不太喜欢。他帮江何掖好被角,坐在床沿,就这么看着他,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
镜花水月的毒性,顶多会让人做一场春梦罢了。
沈清宵眉尖蹙起,不知是喜还是怒,静静望着熟睡的江何,他就这样守在床边,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毒性被完全消磨,江何也伸着懒腰醒来了,见到床帐的颜色不太一样后,他呆愣片刻,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昨晚他们换了地方。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