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知,”老爷子修养极高,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憋着颤抖,“你别太过分。”
季维知装不懂,无辜地问:“啊?我怎么了?”低头看看自己过于放肆的领口,“哦,您是指衣着吗?”
他嗔怪着戳了戳盛绥的腰,“二爷,都怪你。都说过不要乱扯了……”
盛绥麻木了。他甚至不想再给年轻人递眼色让他闭嘴,自暴自弃地说:“好。怪我。”
季维知演得挺开心,“对了盛先生,您也想留下来休息吗?但午饭菜您得担待点,因为都是都是我爱吃的,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
“还是说您想在这住一晚?反正我跟二爷睡,可以把空房让给您。”
盛权在这短短两分钟里体会到什么叫急火攻心和哑巴吃黄连,“你、你……伤风败俗,厚颜无耻!”
看季维知笑得甜,盛绥没辙,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人往楼上推,“别闹了,小祖宗。”
倒也没想刺激父亲,盛绥见到小孩作态的可爱样,用语动作都出于习惯。
然而这个举动在盛权眼里暧昧至极,再加上俩人眼神里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看到的爱意,盛权怒火中烧。
盛权的声音又沉又哑,充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只要我在一天,季维知这辈子,都别想进盛家的门。”
“哦。”季维知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那二爷可以进我季家的门。”
盛权:。
盛绥:……
小孩最知道如何把人气撅。
*
兴许是为了生命健康考虑,盛权没呆一会就走了。偌大的楼里突然静下来。
第一阶段胜利暂时取得,季维知欢欣雀跃,在楼梯上得瑟。
“哎,我表现好不好,是不是特气人?”
盛绥靠着墙,把笑意收了收。果然,小孩心思单纯的很,一心演戏给盛权看,才不像自己,假戏真做。
“维知,下次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盛绥本想说思考着措辞,最后试探道,“逼真。”
季维知噤声。
难道盛绥不喜欢他自作主张?还是说刚刚他说得过火、让盛绥不舒服了?应该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另一个男人这么编排吧?
唉,自己好像太没分寸了,不怪盛绥不开心。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孩现在活像只漏气的小气球,瘪着嘴巴窝在台阶上。
盛绥见他快速变脸,觉得好笑,问:“这就蔫儿了?”
“别打趣我啊,我这叫牺牲自己帮助他人,要不然他能那么快被气走吗?”季维知怯生生地挠挠眼皮,“老人家作息真是奇怪,大清早的跑来惹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