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往前走,边拍拍脸颊做清醒,平秋懊悔自己刚才反应夸张,不过是玩了一次焰火棒,居然就不顾华璋的想法,和他咕噜咕噜说了这麽多的废话。
还没走多远,听到背后传来关车门和锁车的声响,平秋转过头,只见华璋小跑走来,对他道:“一起走走吧?新年第一天,从散步开始。”
“你不休息吗?”
“不要扫兴,机会难得。”
表面推脱,平秋心里仍然震荡。因此他没有拒绝华璋的邀约,和他一起沿着路牙子慢慢往前走。
聊了些什麽呢,说不好。平秋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失了控,从原来总要费力撬一撬才能蹦出几个字的勉强,到今晚自然的闲聊,直到和华璋在路口告别分手,他还是有些自我怀疑。忍不住摸摸嘴唇,大拇指和食指压着两边嘴角往上扯了扯,却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华璋走远一些回过头,看平秋还傻站在原地,拉嘴角的动作都有种古怪的可爱,于是笑笑,又指指头顶,意思是下雨了,赶快回家。
平秋送他调转车头驶离,这才快步回家赶,路上还在疑惑今晚的雨怎麽来得这样突然。
他在楼道口抖抖肩膀,跺跺脚,再拍了拍沾了雨水的衣角,一看外套,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华璋的衣服。这样说,还得找个时间把衣服送去还他。想起华璋刚才说他元旦这三天都有时间,平秋便预备速战速决,明天就还。
今晚心情不错,平秋小跑上楼,紧接着脚步一停,他意外看到家门口的楼梯边,靠墙摆着一束花。
首先以为是程子农送来的礼物,但当平秋抽出花束中间塞的小卡片,简单的“新年快乐”,却是熟悉的字迹,看得平秋当即愣住。
他轻轻拨弄着娇艳欲滴的鲜花,花蕊中心还残留着少许水滴,沿着花瓣纹路下滑。
——水滴?
平秋一震,好似被警钟敲在脑后。他陡然转身,快步下去窗边,在光线昏暗的居民区里,那些错落的巷道里寻找着徐修远。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寻找两圈都没有找见那道熟悉的身影,高涨的疑心渐渐冷却,平秋开始怀疑也许这束花并不来自徐修远,不过是有个送花的人和他字迹相仿,这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