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徐瑞阳察觉异样,回头一看,平秋躺倒在沙发,呼吸粗重。他将手洗净,擦干,接着蹲在平秋面前,用手试探他额头温度,确实烫手,于是在附近的收纳箱里找起体温计来。
才一找见,门铃忽响,徐瑞阳走去开门,门外却是一个相貌陌生的年轻男孩。
“你找谁?”徐瑞阳问。
“找平秋,”程子农打量着他,“你是?”
“我是平秋朋友。你有事吗?”
“听说他身体不舒服,我来看看他。”
“哦。你确定你们认识?”
“什麽意思?”程子农眉头一皱。
“你不用太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毕竟不是我家,放陌生人进门,总要先核查身份。”徐瑞阳笑意不达眼底。
“让他进来吧,”背后倏忽传来一声咳嗽,平秋走来,轻轻拍了拍徐瑞阳挡着门框的胳膊,又冲门外的程子农道,“不是和你说不用过来了吗,多跑一趟,太麻烦了。”
程子农目光掠过一边的徐瑞阳,转而冲平秋笑笑:“还好,我刚从上海回来,顺路的。”
家里不常来客,一来就来两位,平秋烧得头晕,但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这两位不速之客。
程子农上门带的是一家老字号粥铺的招牌粥,平秋没什麽胃口,意思性地喝两口,算是谢了程子农的一番好意。
倚在靠近厨房门的窗边,徐瑞阳睨着端坐在沙发的程子农,不自觉地在心底比较:年轻,俊朗,体贴,该有的特点都有了,再加上热情和专注,别的不说,目前看来倒是很完美。
平秋向徐瑞阳介绍程子农,说的是以前的学生,目前店里的兼职生。而向程子农介绍徐瑞阳,平秋则说以前的朋友,除此之外,别的名头也没有了。
程子农显然不大相信这番说辞,还是徐瑞阳补充:“我们是老同学。”
“认识很久吗?”程子农不问徐瑞阳,倒问平秋,“是不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开始当他是俗套的玩笑,平秋病中反应迟缓,等程子农没坐多久便因工作起身告辞,送他出了门,被门外寒风一吹,他蓦然惊醒:程子农说的或许是他那晚见过的徐修远,兄弟相貌相似,当然眼熟。
一直望着程子农出了楼道,徐瑞阳仍然站在窗边,还捉到程子农向上张望的视线。他是故意的,特地探出手来一挥,明显发觉程子农表情有变,他心里发笑,回头却见平秋呆呆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