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办事吗?”程子农稍稍舒缓语气,“正好我周末也要跑上海,去试镜。不如一起吧。”
“可能不太顺路吧,我去看一个朋友的摄影展,你去试镜,会不会很忙?”平秋说,“我一个人可以的,不用麻烦了。”
“摄影展?”
“是啊,我朋友很热情的,一定要我去。”
“哦,原来是这样,”程子农忽然笑了笑,原本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我觉得应该是顺路的,到时一起回来吧,我来找你。”
平秋一愣,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拒绝:“好啊。”
不过虽然说是同去上海,但平秋的时间表和程子农显然差了许多。他清早出发去高铁站,程子农已经抵达上海,之后更是因为他工作的原因,没能聊上两句。
按照邀请函上的信息,摄影展开放是在下午。平秋习惯早到,距离开展还有一段时间,他四处闲逛,在江边被冬日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挨到开展,他匆匆赶去,却在临进门时有些迟疑。
但来不及思考,他稍稍整理衣服,跟着稀疏的人流走进展馆。
正穿梭其间,平秋每看一张相片,都在猜测当时何孝先的经历。他有些羡慕,可能是羡慕何孝先年轻却光彩丰富的人生,也可能是羡慕他豁达自由的心境,这些似乎都离他很远,忙碌的现实使平秋只能站在一张曾经也立在何孝先对面的相片前,想象着当时可能发生的一切。
忽而有阵急促的脚步声,平秋没有回头,背后是何孝先小声叫着扑上他的肩膀。
何孝先叽里咕噜地嚷些洋文,最后才说:“想死我啦!”
平秋冲他笑道:“好久不见。”
打量他许久,何孝先说:“你瘦了,有点变黑了,不过还是很好看。我真想你!”
说着,他捧起平秋的脸就往他颊边亲,亲得平秋直躲,脸上也烧,还是不习惯何孝先的过分热情。
好在原酆紧随而来,一把拎住何孝先的衬衣后领就将他往后拽,然后冲平秋点头示意:“好久不见。欢迎你来。”
与何孝先还算熟悉,对这位何孝先的准男友,平秋就知之甚少了。他扶了扶衣服,也说:“谢谢。”
还在试图挣脱原酆的控制,忽然,何孝先表情一定。像在平秋背后望见熟人,他脸上扩出个笑来,两脚一踮就在用力地挥手。甚至不顾在展馆最起码的礼仪,放声叫道:“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