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是个借口,”程子农双眼明亮,“其实是我有话想说。”
不知道怎麽,平秋心口一跳,缩在衣兜里的双手忍不住发紧。他默许程子农的护送,两人踩着昏黄的灯光重新向前走去。
好半晌,仍然没有听程子农提问,平秋率先问道:“你想说什麽?”
“之前在店里,我问你之前辞职去北京的事,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告诉你什麽?”
“你那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比如说你到底为什麽辞职,为什麽去北京,现在又为什麽回来了。我都想听。”
“不是都说了吗,辞职是我想去闯闯看,没闯成功就回来了。就是这麽简单。”
“没有别的原因?”
“没有啊,”平秋看他一眼,“你到底想问什麽?”
“我以为你是为爱出走。”
“……你电影看多了吧。”
“可能吧,毕竟电影里都那麽演,”程子农一笑,忽然站定,“后面这段路,可能也不需要我送了。”
“什麽意思?”
“你往后看。”
平秋跟着转身,在几步外的路灯下望见一个身穿白色高领打底和黑色呢大衣的身影。他眯眼一看,不是很确定:“晨晨?”
挥别程子农,平秋领着刘晨晨爬上筒子楼。筒子楼里每楼两户,楼梯边堆满居民杂物,锅碗瓢盆,盆栽花卉应有尽有,刘晨晨来过几回,回回都要被杂物给绊个一脚。她珍惜地抱紧怀里纸袋,说是如果东西砸了,她恐怕能立刻蹲下来就哭个一天一夜。
进了家门,纸袋一揭,原来里头装的是几瓶酒,瓶身画满洋文,平秋没有细看,不过据刘晨晨说这些都是宝贝,毕竟花了小几千的。一说价格,平秋有些不敢下口,刘晨晨却把手一挥,说是前男友留在她家里的,趁他还没想起来先喝个精光,也算替她报了被甩的仇。
对刘晨晨这位精英男友,平秋稍稍有所耳闻。当时他刚从北京回来,一次过节互发祝福语,刘晨晨和他一聊才知道原来他回来了,当晚就由男友专车接送来碰面。根据平秋记忆,对方相貌不错,说是在某家上市工作做小领导,无论哪方面都算中上水平。而且刘晨晨很喜欢他,平秋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