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道歉?”徐瑞阳仿佛听到笑话似的接连反问,“我向他道歉?我凭什麽向他道歉?!”
“就凭你打……”
“那他骗我呢?”徐瑞阳打断,“骗你呢?骗其他所有人呢?这些要怎麽算,算得清吗?我打他一顿都是轻的!”
“你不要胡说。就算修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那你也不应该打他。他是你弟弟,不是你的仇人,你就算不心疼他,也不应该对他动手。”
目光掠过满脸防备与愤怒的平秋,跳去他身后的徐修远,在看到他眼里露出的笑意时,徐瑞阳心头的怒火与恨意顿时烧得比天高。直到这时,徐瑞阳终于确定:徐修远就是故意的,他哄骗平秋上他的当,就是为了报复我。
拳头捏得作响,徐瑞阳几乎无法继续在这间充满平秋和徐修远同居痕迹的屋子里待下去。他压抑着怒气,对平秋说:“我们需要谈谈。”
最终,这场争锋以徐瑞阳甩门而去为结局,双方暂时休战。
把徐修远扶去沙发坐着,看他嘴角乌青,额头有肿块,往常潇洒俊俏的样貌这时看上去格外委屈,可当问他是不是很疼,徐修远却摇摇头,安慰平秋说还好,倒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疼。
平秋可怜他遭受无妄之灾,尤其自己还是这些灾祸的起因,一时间内疚难言,连声说着对不起,又擦擦脸,手忙脚乱地取出医药包,单腿跪上沙发,哄徐修远稍稍抬一抬头,他要给他被刮伤的脸颊抹些药水。
徐修远配合地抬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平秋,忽然道:“你别去。”
“现在拒绝还有用吗?”平秋没有答应,“他有话要说,那就让他说去。我不在乎。”
“你在乎。”
“我不在乎。在乎有什麽用,都已经过去了,无论他是想为自己辩解,想指责,还是想挽回,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再提又有什麽用。”
“但是你在乎。”
“更何况他还打你,让你伤成这样,我和他还有什麽话好说?我不懂,他现在来找我算什麽意思,我们还有什麽话好说,他总是会做些无用功,明明是……”
“你在乎他。”
“我说了我不在乎!”
失控的一声叫喊,同时平秋手头泄愤似的加重力道,徐修远痛得嘶声,更让两人间本就微妙的气氛登时凝滞。话音尚停在嘴边,平秋茫然于自己莫名其妙对徐修远的不耐,不由得松了手,棕红色药水在徐修远嘴角划出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