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有两个弟弟,只差一岁,今年都上高中。她爸妈想在学校附近找房子给儿子住,家里压力大,就叫老大来填,”平秋叹口气,“微微工作才一年,哪有钱给他们供儿子,说不过就动手,也不是头一回了。”
“她不报警?”徐修远问。
“报过,不管,说是家务事,没必要闹得那麽难看。”
“她不逃?”
“逃过很多回,这边的工作也才稳定,哪知道那对父母是哪儿听来的风声。”
“两个儿子呢,不表态?”
“不知道,她只和我说了这些,其他的她不想和我说。”
“那你也不用问了,”徐修远冷静道,“她已经是成年人,具备独立处理这种事的能力,你也不应该帮她,她领不领情是一回事,说不定还要帮倒忙。”
“我是气愤他们动手,再谈不拢,也不能打孩子。”
“那就更不用你操心了,你隔壁那位不是武馆教练吗?她有保护自己的本事。”
“我只是担心她。”
“但是她很明显不需要你帮忙。”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平秋有些疑惑,“修远,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冷漠了?”
徐修远没有否认:“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特别是对方根本就没有表示要你帮忙,你过度关心,那叫画蛇添足。”
争论不过他,平秋投降:“或许是吧。”
“她开了口,你帮忙那叫雪中送炭;她不需要你帮忙,但你非要发挥多余的善心,那可能就叫作雪上加霜。”
心底还在打抗议,但平秋不得不承认徐修远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这时门响,徐修远开门,外头站的是储缇微。
这段时间也和徐修远打过几回照面,但这样近距离地相看还是第一次。储缇微似乎很不习惯和陌生男人靠近,皱着眉倒退一步,她把手里拎的那打酸奶高举在眼前,挡住自己的脸,声音也闷闷的:“给平秋。”
她腿长胳膊长,手这样一伸,险些给徐修远一拳头。徐修远忙跟着退半步,回头看平秋,却见他直笑,边笑边说:“拿着吧。谢谢你,微微。”
东西拿走,储缇微放下胳膊,两只眼睛却还防备地瞅着徐修远:“打折的酸奶,快点喝,会过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