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常结伴去附近的商场买些临近过期的打折食品,平秋习以为常。和储缇微告了别,一边的徐修远还提着那打酸奶看日期。
平秋笑笑,走去厨房的水池将上午落下的茶杯洗净,边问道:“还有多久过期?”
“保质期四天,出厂时间是三号,今天六号,明天就过期。”
“明天七号,七号就过……”话没说完,平秋愣在原地,“今天是十一月六号?”
“是,怎麽了?”
“那离八号,只有明天一天了。”
“八号怎麽了?”徐修远察觉异常,将酸奶随意丢在饭桌,上前问道。
平秋看他一眼,慢慢道:“八号,是我妈妈生日。”
这麽一提,徐修远也定住了。他心里清楚平秋对他妈妈平清泓的感情十分复杂,谈不上亲近或仇恨,但这是平秋的秘密,他不主动说,徐修远也不打算问。他比路洋高明许多,盯的只是平秋心底急需填补的窟窿。
“有人爱过生日,有人觉得生日只是每年普通的一天,不过就不过了,没什麽大不了。”徐修远说。
“每年生日,不就是在提醒我们,多少年前的今天是谁妈妈的受难日吗?对孩子来说可能是普通一天,但是对不同的人,意义是不一样的。”
“你有意?”徐修远问,“要联系她?”
“……我不知道,”平秋低声说,“其实我每年都会在她生日,还有过年的时候,给她打一点钱。真的只有一点,我赚得也不多,她开始会还给我,时间久了,也就接受了。今年可能还是这样吧。”
“那也很好,你定时给她打一笔钱,对她来说,也算是报平安了。”徐修远取过塑胶手套,替平秋将剩下的杯碟洗净。
“到八号,她今年生日,那麽她应该有——”平秋微微仰头,默算着年份,“五十岁了。今年五十整。”
“在家里,整岁一般都会大庆。”
“她不喜欢这种的。”
“也是,”徐修远将手套摘下,转身靠在台前,“我见阿姨次数不多,但是她给我的印象很特别。你有没有听人讲过,很多人都说她像根竹子,折不弯似的,还很难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