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平秋防备性地缩起肩膀,两条胳膊交叉抱在胸口,肩膀猛地撞过路洋的胸膛,就要往前走。
但路洋的反应更快,他大跨一步揽住平秋的去路,冲动道:“你和你妈妈到底有什麽矛盾?你以前说你不回家,是因为家里没有人会等你,到底是你回不了,还是你不敢回?”
“别问了。”平秋态度消极,一味地抗拒道。
“让我别问,那你就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麽用?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啊。”
“如果我不问,你永远都不会说;如果你不说,问题就一辈子不可能解决,”路洋拉住他的胳膊,因为平秋在用力挣扎,他也不由得加重了手劲,“何况那是你妈妈,就算再狠心,你们也是亲母子啊,你没有兄弟姐妹,你妈妈的亲人只有你一个。我知道她对你一定很重要,那麽她也可以成为我很重要的人——”
“你别说了,也别问了。这是我的事,和你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啊。”平秋执着地想要摆脱路洋的钳制,反复抽手,重复推阻。但路洋今晚似乎打定主意要他解密,无论平秋怎样推他扯他,路洋仍然挡在他面前纹丝不动。
“你把问题抛给我,现在让我别问,平秋,你在自欺欺人些什麽?”平秋反抗,路洋终于耐心告罄,他一把伸手钳住平秋的小臂,却被他应激地用力一挥,路洋猝不及防地倒退两步,堪堪站定。
“你别问了,我不可能让你见她的!”平秋被逼急了,直言道。
这话的口子一开,伤人又伤己。平秋眼见路洋的神情由气恼转为困惑,困惑过后则是讥嘲。他从没有见过路洋露出那种神情,说的又是那样的话:“我不能见她?我为什麽不能见她?是我见不得人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向你妈妈直说我们的关系?因为我们都是男的,还是因为徐瑞阳?”
平秋眉头突地跳了两跳,不可置信地望去路洋的眼里:“你在说什麽?这和徐瑞阳有什麽关系?”
“你和他的过去人尽皆知,你不想回家,不想公开我和你的关系,难道不是因为他吗?”路洋语气很冲,“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该做的事都做了,该见的人也见了。我知道你现在都忘不掉他,没关系,我忍,我忍你还忘不掉他、还爱他!但是平秋,做人不能像你这麽自私,你想我们能得到我爸妈的认可,那你呢,你给我什麽承诺了?”
“……我没有逼你坦白,那不是我逼你的。”平秋宛如当头闷了一棍,辩驳得苍白。
“是!你没有!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想这麽说会让你高兴、安心,至少能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我真的希望我们能走得远一点,再远一点,但是只有我这麽想不够啊,你能体谅其他所有人,为什麽唯独体谅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