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岁白了他一眼，继续盯着低头讲题的江暗，讲了十分钟了，怎么还没讲完。
他随意听了听，这讲得也太细了，一口气讲了三种思路，生怕人家脑子转得不够快。
闻岁用胳膊碰了碰他，催促道：“马上打铃了，讲快点儿。”
江暗笑了一声，视线重新回到题干上，低声跟宋晚茵说：“反正这类题型都是这么个解题思路，你之后可以按照这个方法套。”
“好，谢谢你，你人真好。”宋晚茵小心翼翼把那张草稿纸收好，递过去一杯提前买好的奶茶，“这个请你，我去上课啦。”
说完就撤，不给一丝拒绝的余地。
江暗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杯奶茶，没有说话。
闻岁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舔了舔下唇，低声说：“我渴了。”
“想喝？给你。”江暗把没开封的奶茶推过去，扎进去吸管，递到面前。
“又不是送我的，我怎么好意思。”闻岁一边说话，一边在心里疯狂唾骂自己，阴阳怪气的，简直像个不要脸的绿茶。
但是嘴巴实在是控制不住，就非要挑点事儿来刷存在感。
江暗没说话，把奶茶推到一边，捏着手机起身，朝着教室门外走去。
闻岁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着离开的背影，心说不至于吧，也没说什么过激言论，就这么走了？
三分钟后，他看着江暗拿着一罐饮料进来，放到自己面前：“刚在自助机那买的，我送你。喝这个，行不行？”
盯着那瓶新买的水，闻岁觉得自己再作就真的实在是过分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把瓶子小心翼翼挪到自己面前，低声说：“谢谢哥。”
“不谢。”江暗看着他那些毛手毛脚的小动作，心情实在是愉悦。
今天的闻岁跟以往特别不一样，收起了那些大大咧咧，话里话外总带着一点小心机的意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但并不讨厌，反而显得很是可爱。
闻岁猛得喝了两口水，盖上盖子递回去，语气有些霸道：“那个奶茶，你不准喝，要喝喝这个。”
为什么不让，自己却说不上来理由，只能心里祈祷他哥别问下去。
江暗捏着瓶身，勾了一下唇角，慢悠悠说：“行，反正你喝过的，我都不介意。”
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并且同喝一瓶水这种事情他们干过不知道多少次，今天却像是邪门了，心脏砰砰直跳。
闻岁的脸蹭的一下变得通红，总觉得这句话像是在调戏，但没有证据。
他眼睁睁看着江暗的嘴唇贴着刚刚自己喝过的瓶口，自然地抿了一口，喉结滚动，水顺着就喝了下去。
那个位置，一分钟前贴着的是自己的嘴唇。
闻岁脑子乱糟糟的，无端的想，这算间接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