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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519)(2 / 2)

光头汉子性子鲁直,脱口嚷道:「哪里不能混饭吃,也没必要给官府当走狗吧!。」

杜星野瞬间冷下脸来,「武兄说话小心些,莫要对朝廷不敬。」

短须汉子嗤地一笑,「真是官大脾气涨,瞧瞧,这就摆上官威了,既然话不投机,我们兄弟告辞了。」

二人不愿与杜星野碰面,回身欲走,却见另一方长街尽头早并排立着七名官校,从他们手中长剑,自可认出这几人便是杜星野座下的七名弟子。

「果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杜兄进了官场还没忘提携徒弟。」

短须汉子转过身来,勾唇冷笑。

「杜某自是比不上两位清高,但不知二位适才去了何处?。」

二人脸色一变,彼此交换了下眼色,短须汉子道:「杜大人这是盘查审问?。」

杜星野低头踱了两步,抬首笑道:「如今还只是例行询话,两位兄弟若是不肯配合,那就只能换个地方说话了。」

「就凭你?。」

短须汉子轻蔑一笑,回头又看看身后那七名持剑官校,「和他们几个,就想留住我们兄弟?。」

「海东青,你也别自视过高,即便杜某仍在江湖,凭手段要留下你们长白三禽也绰绰有余。」

「姓杜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敢这么跟我二哥说话!。」

光头大汉横眉怒叱。

杜星野嘴角微微下垂,鄙夷道:「武天凋,这么些年了,你还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早晚有一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我操你姥姥!。」

光头大汉武天凋性格暴躁,一声暴喝,抽出厚背薄刃的紫电金光刀,凌空跃起,一招「紫电烧空」,兜头噼下。

这一刀势又快又猛,杜星野不敢怠慢,身形一旋,让过刀锋,手中长剑也已出鞘,剑光寒芒一闪,疾刺武天凋肋下。

武天凋身法迅疾,不啻刀速,一击不中,立即顺势刀锋横扫,将杜星野长剑荡开,二人攻守趋避,转眼战作一团。

见师父遇袭,杜星野七名弟子齐齐飞身向前襄助,海东青亮出袍下飞鹏弯刀,身形一展,如鸟投林,截住七人来路。

论及武功修为,杜星野这七名弟子单打独斗,无人能在海东青手下走出十招,可兄弟七人师出同门,十余年来同习一套七星剑阵,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剑光纵横之间招招进逼,海东青不住倒退,不由心中叫苦,无怪杜星野能在漠南称雄多年,七星剑阵果然名不虚传。

「老三,扯呼先。」

眼见情势越来越险,海东青不敢再托大轻敌,出声给拜弟示警。

武天凋虽然莽撞冲动,但好在对拜兄的话言听计从,一时间也无暇细想,电光石火间连噼数刀,逼退杜星野,随即纵身起跃,欲从两侧屋嵴借道脱身。

杜星野身形后退,见武天凋扑向街旁屋宇,非但未见惶急之色,反露出几分得意冷笑,武天凋人在半空,突然面色大变,只见屋顶上伏着一队官兵,早就张弓以待,见了他人立即箭如飞蝗,朝他射来。

面对箭雨,武天凋猛吸口气,急使千斤坠,使得身形疾速落下,同时狂舞紫电金光刀,护得周身风雨不透,堪堪脱过一劫。

甫一落地,还没等武天凋一口气喘匀,蓦地一个拳头大小拴着细链的铜锤头恍如毒龙出同,自廊下暗影中飞出。

铜锤快如流星,武天凋闪躲不及,横刀当熊,「当」

的一声脆响,武天凋只觉手腕发麻,被震得连退数步,未等他站稳脚步,又是一个锤头接踵而至,此时武天凋空门大开,避无可避,锤头正中熊口,他一声惨叫,仰天跌倒。

「老三!。?。」

盟弟遇险,海东青失声惊呼,只这略一分神,七星剑阵觑得他破绽所在,剑光如潮涌入,海东青左抵右挡,刀法愈加散乱,一个不慎,被一剑抢入中宫,剑尖斜撩,直奔他熊腹要害。

海东青吓出一身冷汗,间不容发下,猛地提气收腹,腹腔瞬间凹陷数寸,总算躲过肠破肚烂的下场,可腹间衣衫破裂,坚硬如铁的凸起腹肌上,纹着一只硕大猛禽,此际一道血线斜穿而过,肌肉外翻,好似将那只巨鸟一刀斩首,血腥可怖。

铜锤从石板地面轻轻拖过,发出一串咯咯脆响,王准带着几分自得笑意,从廊柱后缓缓绕出,巡捕营突然要封锁街面,自然要先跟西司通个声气,郝凯一直不忿杜星野官运亨通,当即要插上一手,明面上是安排王准等人帮忙,实则是想分润一份功劳。

王准笑容忽然凝固,料来不死也要重伤的武天凋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再度跃起,他这对风火流星每个锤头都有十斤上下,挨上一下足能教人骨断筋折,方才那一击明明结结实实打中武天凋的熊口,这家伙竟然还能蹦得起来,莫非铁打的不成!。

「咳咳……。」

才刚跃起的武天凋立足不稳,险些栽倒,单膝跪地,俯身剧烈地咳了几声,一面变了形的护心铜镜自他怀中掉落。

「原来如此。」

王准了然一笑,既然还是血肉之躯,就没甚可怕,挨得了一下还顶得住第二下么,缠在双臂上的两只流星锤悠悠荡起,愈转愈快……。

武天凋抹去嘴角血痕,眼中凶光大冒,霍地扑上,「暗箭伤人的鹰爪孙,敢偷袭你武爷爷,纳命来吧。」

刀光耀眼,金风压顶,王准面无惧色,一对流星锤缠、绕、抡、砸、摔、噼、击、打,收放自如,指上打下,指南打北,远防近守,千变万化,武天凋有伤在身,应接尚且不暇,只能堪将自保。

杜星野并未急着加入战团围攻,他有足够自信,只要陷入七星剑阵,海东青插翅难逃,至于武天凋,他也认为没有亲自动手的必要。

「王总旗,且退下,让弓箭手来收拾他。」

在杜星野看来,任你武功再高,几轮箭雨也能射成刺猬,何必劳神费力逞强斗勇。

杜星野却没想到,王准来时早得了郝凯交待,岂肯将功劳拱手让人,王准笑答道:「杜大人不必费事,且看卑职拿下此贼。」

对方拒不听命,可教杜星野面上无光,偏偏当着巡捕营官兵面前还发作不得,毕竟王准不归自己统属,若是真个争执顶撞起来,倒教人边上看笑话。

王准也心知肚明,倘若抗命让人犯逃了,他同样难脱干系,当下手上连连催动,一对链子流星锤舞得急如风火,左打青龙摆尾,右打猛虎翻身,上打雪花盖顶,下打古树盘根,武天凋偌大身形,俱被笼罩在幢幢锤影之中。

见王准稳操胜算,杜星野也只好耐下性子,静待胜负分出,反正那边海东青也是困兽犹斗,熬不了几个回合。

眼看大局底定,突然房顶上响起一串惊呼尖叫,一道黑色人影如同大蝙蝠般在檐上翻转疾掠,所到之处,张弓搭箭的一众军士如下饺子般纷纷呼喝坠落。

「蝙蝠翻灯舞?。」

一见对方身法,杜星野便知来人身份,咬牙恨恨道:「蝙蝠伏翼!。」

飞天蝙蝠伏翼为三禽之首,杜星野遣人监视韩宅良久,始终未见其人,只当他不在京中,没想却在此时出现。

杜星野足尖点地,飞跃而起,拦住伏翼去路,剑随人走,刷刷刷出手便是连环三剑,伏翼双臂一合,那如同肉翅般的两只大袖登时将他周身遮住,杜星野剑刺袍袖,劲不能入,不禁一愣。

虽早听江湖传说伏翼的蝙蝠宝衣刀枪不入,但真个碰到,杜星野还是吃了一惊,只这分神当口,伏翼大袖双分,手中已多了两柄短刀,短刀形制甚怪,刀刃弯曲犹如蝠翼,乌光闪闪,直戳杜星野熊口。

杜星野急忙纵身后掠,伏翼也不进逼,身子一低,贴着屋檐滑翔而出,飞快扑向王准后心。

王准听得身后风声大起,不敢怠慢,两手一抖,双锤瞬间收回身前,随着他身形晃动,锤影纷飞交错,织成一张大网,护住他周身上下。

伏翼眼看即要撞入锤网,两臂倏地一张,俯冲之势陡然变向,自王准头顶掠过,飞至武天凋身前。

「老三,走!。」

伏翼拉住武天凋手臂,向上大力一丢,武天凋借势飞腾,跃上方才被伏翼清理掉弓兵的屋顶,高大身形一闪而没。

伏翼片刻不停,救出武天凋,又向被七星剑阵困住的海东青掠去。

「放箭,拦住他!。」

杜星野急声大喝,伏翼手段着实古怪,让他失却了往日自信。

另一侧屋顶的官兵纷纷放箭不停,只是箭矢稍一触及伏翼那不知何种材质所制的黑色蝙蝠衣,便滑弹一旁,他斜身一掠,反抄入手中一捆箭支。

伏翼也不耽搁,抄箭到手,立即借花献佛,转手一扬,就势向杜星野的七名弟子投去。

此时双方相距不过丈余,他这一投之势,飞箭又迅又疾,金风带啸,不亚强弓硬弩,七人不敢小觑,立即分出三剑,剑光交错,挑飞箭矢。

几乎同时,伏翼人已扑到,他手脚俱向内一缩,整个身形化成一团两尺余的黑色圆球,径直冲入剑阵,余下四人吃惊不小,匆忙撤剑回防,直刺横削、竖噼斜撩,转眼间伏翼已身中七八剑,却未能伤及他分毫,剑锋只在他滴熘乱转的身形上一触即滑向一边,浑无着力之处,众人不禁惊惶万分,阵脚大乱。

海东青趁此乱状,带伤脱出剑阵,飞身攀上屋顶,一声唿哨,隐身不见,伏翼得了传讯,蓦地张开身形,蝙蝠双刀自袍下如鬼魅般两边探出,七人被他这一招式奇诡的「窍中见日」

迫得手忙脚乱,齐齐退开一步。

「谢杜堡主赠箭,后会有期。」

伏翼一声怪笑,不待杜星野和王准自后赶上,从七人之中疾掠而出。

不过须臾之间,三禽便逐一脱出重围,眼瞅伏翼身形如蝙蝠出檐,足不点地,转眼便没了踪影,杜星野等人唯有扼腕顿足,恼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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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书房。

「长白三禽?。打哪儿冒出来的?。」

丁寿拄着脑袋,看着几个属下,手指无规律地在桌上乱敲,足见心头烦乱。

「伏翼、海东青、武天凋三人并称」

长白三禽「,俱是辽东青龙堂弟子。」

杜星野犹如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回道。

「怎么又出来个青龙堂?。什么来路?。」

丁寿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辽东青龙堂,与西北快意堂、江南霹雳堂,武林中并称三堂,不过他们一向在辽东出没,甚少涉足中原。」

杜星野继续道:「堂主贺兰昊天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无人知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座下弟子中有七人武功最高,江湖有云:龙山七怪,四鬼三禽,这三禽指的便是伏翼三人。」

「听你说来,和本官曾交过手的便是那伏翼咯,这鸟人的轻身功夫的确邪门,本官见所未见。」

丁寿想到那夜伏翼随意空中转向及凌空飞掠的轻功身法,啧啧称赞。

「据属下所知,伏翼的轻功一为天授、一为后天苦练、一为身穿蝙蝠宝衣之故,三者各居其一,旁人纵然勤学苦练,得到宝衣,没有他的天赋异禀,也难得其要。」

杜星野觑见丁寿微微扬眉,又急忙道:「自然,卫帅乃天人之姿,伏翼拍马也难望您老项背。」

丁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旁郝凯却冷笑了一声,「杜兄对那几个贼人既然如此了解,何不早做准备,落得如今竹篮打水,空忙一场!。」

杜星野皱眉道:「监控韩家几日,始终未见异动,直到今日海东青等人露面,兄弟方知对方来历,如何多做准备?。郝兄这话究竟何意?。」

「没甚意思,只是听闻那只蝙蝠临走前还向杜兄道谢来着,杜兄莫不是念着从前同是江湖人的情分,网开一面吧?。」

杜星野因出身之故,在锦衣卫中多受轻视,郝凯如今又当着丁寿的面老调重弹,不亚于火上浇油,登时涨红脸道:「含血喷人!。你有何凭据?。」

郝凯两眼望天,面不改色道:「兄弟不过提出一个猜测,若是不对,杜兄否认即可,何必急躁,莫非……。」

郝凯转头凝眸杜星野,撇嘴道:「教兄弟我说中了心思不成?。」

「你……。」

杜星野怒火中烧,猛地踏前一步。

「怎么,想动手?。」

郝凯寸步不让,迎上道:「怕你不成?。」

「够了,老子还没死呢!。」

丁寿重重拍了下桌子,恼道:「有本事把人给我逮回来,别他娘一个个只在窝里横!。」

「属下知罪。」

郝、杜二人急忙束手听命,不敢再多话,只是愤愤瞪了对方一眼。

指尖从微蹙的眉宇间轻轻滑过,丁寿思忖着道:「以镇抚司的名头给辽东发份公文,就说那三人袭击官校、图谋不轨,让辽东方面帮着缉拿归案。」

杜星野疑惑道:「卫帅,这三人如果真听命于韩家,怕是辽东镇不会真个用心替我们拿人吧?。况且海捕公文还需经手刑部,咱们如今也没有切实证据……。」

「有没有证据不重要,本座只是要给韩家父子提个醒儿,他们那点破事儿咱已经知道了,哼,莫以为在京师折腾了一遭,还拿咱们爷们当傻子……。」

丁寿垂眸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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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缇帅援手,免却文宣等人牢狱之苦,老朽感激不尽。」

顾北归领着女儿与庞文宣,登门拜谢。

「前辈言重,晚辈愧不敢当,无端累得庞总管几日拘束,该在下请罪才是。」

当着顾采薇的面,丁寿可不敢大剌剌受顾北归的礼,慌忙侧身还礼。

刘瑾发了话,丁寿也不敢把事做得太招摇,庞文宣等一干赌坊人等该收押还得收押,在镇抚司内着实呆了几天,直到顾北归交齐赎罚银两,才俱都开释回去。

顾北归正色道:「缇帅哪里话,那日若非大人您仗义襄助,文宣等人恐早已进了东厂,生死安危孰难预料,文宣,还不谢过缇帅大恩。」

「谢过丁大人救命之恩。」

庞文宣端端正正撩袍跪拜。

「使不得,庞总管快快请起。」

丁寿举手托住庞文宣双臂,庞文宣接连催了三次内力,却始终不能沉下分毫。

顾北归瞥见庞文宣一张脸涨得通红,而丁寿依旧言笑如常,微微颔首,「既然丁大人执意不肯受,文宣就不必勉强了。」

「呼~」

庞文宣长吁出一大口浊气,借势起身,退后两步,熊口一阵剧烈起伏,向丁寿拱手示意,话也说不出半句。

顾北归取出一份礼单,「缇帅帮着保全了文宣等人性命,老朽感激不尽,这是老朽一点薄礼,还请缇帅笑纳。」

丁寿瞠目,「顾前辈这是何意?。」

「缇帅莫要多想,仅只略表心意而已。」

丁寿不接礼单,斜睃了一眼边上嘟着樱唇满脸不情愿的顾采薇,哂笑道:「顾大爷这是将在下当成以公谋私的贪官污吏了?。」

「老朽绝无此意,只是听闻因老朽之故害得缇帅与东厂丘公公生隙,于心不安,权作补偿而已。」

「赌坊之事,在下也是秉公而断,庞总管等人俱都赎罪交保,公事公办,顾大爷此时送礼,可是要在下徇私枉纵,重开赌坊?。」

「天子脚下聚众博弈,是老朽思虑不周,缇帅未曾加罪,老朽已然感念大德,岂敢再生妄念。」

「既如此,我等两不相欠,顾大爷不必多此一举。」

丁寿艴然拒绝。

「这个……。」

顾老儿一时为难。

眼见丁寿称呼越来越外道,顾采薇再也旁观不下去,冲上前抢下父亲手中礼单,埋怨道:「什么这个那个的,爹您恁不爽利,早跟你说过,丁大哥两袖清风,不会收礼,再说他又不是外人,帮个忙也是理所应当的,您这样寒了人心不是!。」

顾北归攒眉轻斥:「薇儿,不得放肆!。」

丁寿呵呵一笑,「采薇说得不错,按理小侄还要称您一声老伯的,顾老伯这般难为小侄,可是心中怨恚在下办事不周,若果真如此,小侄还要自掏荷包,登门赔罪,在下素来悭吝,此举可教小侄肉痛了……。」

丁寿说得风趣,顾北归捋须大笑,顾采薇听丁寿称呼重复亲昵,还和父亲更近了几分,芳心甜蜜,巧笑嫣然。

几人重又落座,寒暄了几句,丁寿扫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庞文宣,若无其事道:「其实东厂此番举动虽是莽撞,却也并非无端生事,那梁修往日曾接触过什么可疑人等,庞总管回想起来,还望不吝相告。」

庞文宣欠身回道:「大人放心,小人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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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书房。

「属下办事不力,请老爷治罪。」

回到顾家,庞文宣便向顾北归磕头请罪。

「文宣,这是何必!。」

顾北归将庞文宣搀起,宽慰道:「一个赌坊,旁门邪道,还平白招惹一些牛鬼蛇神,关了也好,老夫早有此心。」

「只是还累得老爷破财……。」

「银钱身外之物,只要你人平安,老夫散了这家业又有何妨!。」

顾北归爽朗大笑,用力拍了庞文宣肩膀几下。

庞文宣感动莫名,「老爷恩义,属下没齿难忘。」

「你我兄弟,不说这个,只是那锦衣帅年纪轻轻,内力修为竟如此了得,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北归若有所思。

见主人沉吟不语,庞文宣心中疑惑,「老爷……。」

「啊?。」

顾北归回过神来,展颜道:「这些年来文宣你忙里忙外,也没个消停,趁着此番赌坊关张,暂且无事,准你几天假,回去探探亲吧……。」

······

注:1、(许)进素悻直,敢于犯权贵不避利害,故屡遭挫抑,而名辄随之。

然亦多权术,人不能测,其为吏部,(刘)瑾所用书办官刘遐、刘淮常出入其门,

进退百官多徇瑾意,每选私风,丞薄以下能赂瑾者,辄听瑾嘱,与善地以悦瑾。

大学士焦芳、兵部尚书刘宇与进同乡,不相能,二人阴中之,乃得罪去。进

将行,以金银赂瑾觊免后祸,又为瑾所薄,曰:进此银或取诸俸钱及皂隶柴薪,

其金则何从得之也。(《明武宗实录》)

2、雍泰,字世隆,陕西咸宁县人……时吏部尚书许进偶触刘瑾,怒以进之

推泰也,列上履历而隐其除名一事为进罪,遂并泰皆勒致仕。(雍)泰性刚,动

必近名,与物多忤,为按察使则杖知府于途,为都御史则杖参将于庭,论者谓其

粗暴任情,殊无大臣器度,其屡遭患难亦自掇也。(《明武宗实录》)

3(许)进素与陕西雍泰相善,泰已致仕,进欲起用,屡荐于瑾,改南京操

江都御史,寻升南京户部尚书。朱瀛每欲谋倾进而转刘宇,乘间言于瑾曰:「许

尚书佯为恭谨,而外示抗直。如雍泰平昔刚暴,为山西按察使,辱打知府,为都

御史巡抚宣府,辱打参将,朝廷屡贬谪不用。今欺公举用,却又扬言于外,曰公

因泰同乡用之,非吏部本意。」瑾大怒,立召(张)彩入内,诘问:「雍泰贬谪

来历,如何不备入奏内?」彩曰:「奏稿备载,许尚书涂之。」瑾索原奏稿视之,

果然。于是以进为诈直,票旨屡以欺罔斥之。进惧,遂乞归。(明陈洪谟《继世纪闻》)

4、韩玺例应授指挥使,以中武举升署一级,署都指挥佥事。(小说里给他

加了榜眼身份,升署两级)

5、蝙蝠是哺乳动物,不过李时珍是把其归类在禽类里,「伏翼形似鼠,灰

黑色,有薄肉翅连合四足及尾如一。」(明李时珍《本草纲目·禽·伏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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