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意志力强大的人,也经受不住如此的折磨,几个来回后,蔡雯雯脸上被轻微烫破了好几块地方,虽然并不严重,但是曲珦楠知道她已经崩溃了。
这副身体抖如筛糠的模样真可怜。
曲珦楠把打火机收回自己兜里,“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你到底拿走了什么?”
“U、盘……”狼狈至极的一声坦白,曲珦楠手上一松,蔡雯雯顺势跌落在地,捂着喉咙咳嗽起来。曲珦楠摘掉帽子,扔在一边,“窥探别人**好玩吗?”
“很好玩啊、哈……只要一想到他今后,会在学校里面受尽别人的非议,就觉得好玩得不行……变得和我当初一模一样……”
曲珦楠“啧”了一声,揪起她一把头发把人又按回墙上,强迫她抬起头,他觉得有些事情不给这位疯小姐纠正一下还真的是不行,“他和你可不一样。”
“你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就只是为了自己看着有趣后面给人使绊子么?”
蔡雯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豁出去一般的嚷嚷:“凭什么他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而我不行!”
“我、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把我留下那么晚……我根本不会被那些人……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我承认,谭霜比我可要惨多了,所以为什么我要一直生活在恐惧里而他活得潇潇洒洒?这不公平。”蔡雯雯嗓子又开始痛了,她就那么被人揪着头发干咳了几下,眼前样貌好看的少年皱紧了眉,他放开了她,平静地问:“你在获得平衡感么?”
最冷默的人性,是恨不知所起。
把无法拯救自己的可悲,归结于一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身上,自以为是地用自己的痛苦报复别人,由此来获得心理安慰。
“弱者才会做的事。”曲珦楠叹了口气。
“你不也是这样吗,大学霸。”蔡雯雯强撑着勾起嘴角,“物以类聚,我们这样的人都有发掘同类的本事,你觉得谭霜和你呆在一块,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么?你觉得你自己对他就没有一点点别的用心么?”
曲珦楠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他是真心的吗?你呢?
你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不一样吧。
“最开始的接触,都不会是单纯地不带任何目的性的。”曲珦楠点点头,他想起了男人和小狗的故事,如果真如蔡雯雯的意思,男人一开始接近小狗就是为了以后能够杀掉它,那谭霜那天,又为什么要哭呢?
谭霜的意思曲珦楠那天明白了,他也想过,颓废过,也许他们的感情就是故事里那样悲惨的不对等,也许伤害最后也会无可避免地到来。可是,那天晚上,那个发觉自己生病后的男人流着泪对小狗说:你走吧,我也许会杀了你。
说不出最先是谁更在乎谁多一点。
可是谭霜在推开自己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悲伤,也许这就是现实故事里男人对小狗的感情吧。
曲珦楠懂了,那根本不一样。
病了就去治啊,傻子。曲珦楠五味杂陈地站起来,“他和你不一样,我知道。至少他在面临绝望的时候推开我了,可是你没有,反而强迫他连着你的也一并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