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珦楠听着那边没声了,吓得七荤八素,穿上衣服就拎着钥匙要开门出去。
一开门,贺陵正好拖着疲惫从电梯里走出来要进屋,手里还提着一兜散发着香气的不明物体:“干嘛去?”
曲珦楠定定地盯着他的脸看,足足看了一分钟,把贺陵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把手里那袋炸小丸子给他递过去晃了晃:“进屋?”
曲珦楠摇摇头:“不进屋。”
贺陵:“?”
曲珦楠:“我出门一趟。”
说完,绕开他哥就往外钻,结果被反应过来的贺陵一把揪住脖领子:“大晚上的,你还想上哪去?”
贺陵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忙得不回家的时候曲珦楠都跟着谭霜住,曲珦楠也知道这回麻烦了,不过他的态度很坚决:“我朋友生病了,我去他家里,晚上不回来了。”
“胆肥了?”贺陵眉毛一竖,“什么朋友家住哪的?他生病了自己家没有人?还非得喊你去?”
曲珦楠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家里没人,要不也不会打给我。”说完,还扬扬手机,“人命关天,求你了。”
说完还挤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甩给贺陵自己体会。
贺陵:“……那我开车送……”
“不用送!我打车去!”
曲珦楠还从来没跟贺陵用这么强势的口吻说过话,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居然把贺陵给镇住了,他不再犹豫,飞快地逃跑了,临走还不忘从他哥手里抢过那袋香气四溢的炸小丸子。
贺陵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两手空空,凌乱在穿堂风吹过的过道里。
天杀的天城区,为什么离目的地如此之远?
曲珦楠使出了毕生最强大的功力,把刚歇息没多久的小摩托拖出来骑着就走,一路上以快到飞起的速度飙到了谭霜家。
谭霜听见敲门声是在二十分钟后。
一边心说着不会吧……一边听见外面那个熟悉的声音敲着门还叫着自己的名字,如遭雷击地从床上爬起来,拖鞋也来不及穿,也不管客厅空荡荡的怪吓人了,直接飞奔出去,门被猛然拉开,一股来自外界的冷空气直入骨髓。
曲珦楠感到一股大力扑进了自己怀里,装得他底盘一个不稳当,往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站住脚。
昏暗的声控灯光明明灭灭,只照得亮楼道小小的一处地方,两个少年一个浑身寒气一个被冻得哆嗦,在这一小块亮着的地方相拥,之后便是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从来,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一个瞬间,会觉得如此需要他。
怀抱里的气息褪去了凉意,重新恢复到了他所熟悉的那个味道的温度。曲珦楠半拖半抱着把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在自己身上的人弄进屋,然后落锁,把他扛进他的卧室里抱上床,“怎么了?”
谭霜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儿,一声不吭地抱着他。
曲珦楠耐心地等他缓一缓,一下下给人拍着后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