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珦楠赶紧抱着瓶子跑了。
天地良心,贺陵从来没见过自家弟弟那么火急火燎的样子,看那架势,生怕他要和他抢似的。
我有那么霸道吗?贺陵头一遭觉得有点失落,拧着脸收了东西回屋继续处理公务。
屋里,曲珦楠插上耳机开始做听力练习,那瓶尖叫被他摆到了桌角,里面还剩下小半瓶,已经没有中午刚买回来时那种凉凉的温度了。因为这瓶子口设计得有点奇葩,在校内高冷的曲珦楠同学觉得当众拿出来喝实在不太雅观,干脆就直接带回了家来。
做完一篇练习,已经过了十点半,曲珦楠趴在桌上伸了个懒腰,睡衣的领子大敞,露着里面的锁骨。
任务完成,该睡觉了。
刚躺到床上,贺陵就敲门进来了。
“你先别睡,我有点话问你。”
怎么又来了……曲珦楠偷偷在被子里喘了口气,认命地坐起来,表情很无辜。
贺陵也不坐,就那么靠桌站着,显现出居高临下的威严:“你就老实告诉我,学校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这几天情绪变化特别大。”
“如果真有什么问题,还是早点交代清楚了好,你憋着不讲,学习也会受影响。”
曲珦楠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贺陵这段时间对自己的问题也太上心了,他有点方。
“最近学校有什么事没有?”
“没什么事。”
“老师们呢?”
“就那样。”
似乎是不知道一中的那件事。贺陵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不知道学校里的学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就算是真的,只要没有波及到曲珦楠的班级,他就没有插手的必要了。
稍微安下了心,贺陵觉得匆匆收场有点太过刻意,为了彰显一下哥哥的形象,还是随口问了一句:“班里有能合得来的人了?”
结果曲珦楠摇摇头:“没有。”
贺陵奇道:“那怎么给你买喝的?”
曲珦楠就回答:“是别的班的人,不是我们班的。”
几乎是贺陵问一句,曲珦楠就答一句,兄弟俩难得的聊天搞得像审讯。贺陵和别人相处一向直接又刻板,曲珦楠气场没他那么强悍,被他管的又多了,难免心里有点小脾气立在那不愿意多说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总结出了经验,跟他哥在一块说话,如果想全身而退就不能硬碰硬,就得顺着他来,最好是他想听什么就说什么,扯得多了,不小心就会被他捏住话柄,到时候只会更麻烦。
中午那阵的事因为牵扯到自己的私事,贺陵不刨根问底,曲珦楠也没有打算多告诉给他什么。对话进行到这,似乎也已经没有什么可再说下去的了,看着那双没精打采的眼睛里越来越重的睡意,贺陵决定放过他,临到出门,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缩在被子里的那团叮嘱:“能处的来最好,朋友不能瞎交,千万别又像初中那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