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今日光临寒舍,应当不是为了此事吧?”
唐小棠绕回正题,有点怕他张口就让自己喊爸爸。
“我应当是你的生父,你大概都知道了吧。”
唐小棠不意外他的直接,官方地笑了笑,“知道得不多,您要不介意再说一遍,我也好理一理。”
故事还是那个故事,镇北侯说得远比孟婵的要言简意赅。
“当时未追究,因为不想泄露行踪,无召入都郡,被发现了麻烦。”
唐小棠轻笑一声,“难道不是因为你也没损失什么,平白一场艳遇你有什么可追究的。”
哦豁,森澜在旁边悄咪咪地捂住嘴,耳朵竖都极高,生怕漏听半个字,这姑娘果然是侯爷的女儿!
刑牧君也不恼,“我不缺这些,朝廷巴不得有绑住我的筹码,我又怎会那样不挑剔?那日让她得手确实事出有因。”
“之后让人去查了底细,确认并非蓄意为之,也就没继续追究,偶尔得知她有孕产子,便让森澜起卦卜算,说那并非我的孩子。”
这森澜就不得不再次辩解,“那是天明道长所为,不是我无能。”
刑牧君没搭理他,“此前他便算出我此生没有子女缘分,故而也未多想。”
“那是天明道长……”
刑牧君看了他一眼,森澜老实了,乖乖地缩回角落里闭上嘴。
“不过按他所说卦象有变,你确实是我女儿。”
唐小棠没接话,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慢吞吞地喝完才开口,“但我不打算认你。”
“原因?”
“唔……,因为我也不缺这个?”
刑牧君没有以权势凌驾她之上,唐小棠对他的印象还算好,“我有爹爹,虽然远不及侯爷有权有势,但就是我心目中的父亲。”
“我知道了。”
唐小棠对他印象更好了,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不少,不像之前好似扣在脸上的面具一样。
“不过那个女人的所为,让我不痛快,你可要替她说情?”
唐小棠眼里弯起来,“这么说,我与侯爷还是有些相像的,我这人心胸狭窄得很,最不会以德报怨了。”
……
出了唐家的门,刑牧君还想着唐小棠后来那个笑容,真不错,果然是自己的崽。
“侯爷,您真的不将她认回来?”
森澜有些为他可惜,难得出现一个与侯爷血脉相连的人。
“她无意,我何必强求,我对子嗣从无执念。”
森澜只得作罢,侯爷的决定也不是他能劝得了的。
等回去之后,长川来问侯爷可有赴宴的意思,都郡的人投其所好,知道刑牧君喜欢书画,绞尽脑汁搜刮名作宴请,刑牧君还真出现了一两次,导致书画宴风靡。
刑牧君懒懒地选了一张帖子,长川离开前,他忽而道,“既是赏画宴,自是要多多益善,把我收藏的那些画作拿去,借他们品鉴。”
森澜脸颊颤了颤,侯爷收藏的许多糖大师的画作,不是说都是唐小棠画的吗?他送去的画,谁敢不重视?
说好了从无执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