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讲道理◎
唐小棠平常也不这么画人的,离朝的肖像画多以写意为主,笔墨都着重在神韵气质上,但圣武堂的人,尤其是那位秦烨将军,身材比例着实出众,隔着衣服都仿佛能看到一块块肌肉的走向,唐小棠这才手痒画着玩。
沈睿之看过之后,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你这个年纪,如何能将人的身体画得这样细致,好似对每一块肉乃至每一块骨头是如何长的都了若指掌。”
这个对唐小棠来说是基本操作,哪个画画的到后来不会陷入人体漩涡?没有接受过人体的支配?
“大概……,看多了就记住了一些。”
唐小棠呵呵笑着带过,沈睿之不信,即便是老大夫也没有把握对人的身子如此了解,她一个小丫头看多了就会了?从哪儿看的那么多?
不过沈睿之也不多过问,好似又寻到了新鲜的玩意,不再搭理陈千尺,跟唐小棠专注探讨起人的身体来。
……
陈千尺抱怨归抱怨,对圣武堂的招待也不曾落下,且再三叮嘱过书院的孩子们,尽量不要生事。
那怎么可能嘛。
秦烨不让陈千尺过多地照顾圣武堂,明说了这些孩子并没有那么金贵,就按着正德书院的规矩,该如何还如何。
于是原本是让人给他们送餐食,变成大家一块儿在饭堂用饭。
人一多,且又有着竞争的意识,摩擦就难以避免,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便也没有捅到先生那边去。
这日又因着座位的问题争吵了两句,上午比过一场棋艺,圣武堂不敌,这会儿都憋了一口气,忍不住推推搡搡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别以为动手我们就怕了你们!”
“不干什么,正德书院这是要以多欺少?哎哟喂我们好害怕啊。”
“呵,就只知道动粗,不服气在别的上面赢啊,光靠拳头那叫武夫。”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堂堂男子汉跟女的一样弱不禁风,你还有脸了是吗?”
矛盾有些激化,围观的人又跟着起哄,场面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
唐小棠端着好不容易蹲到的松仁奶酥想挤回座位,“抱歉借过一下,我……”
圣武堂一人在气头上,下意识挥手,唐小棠手里的松仁奶酥连小碟子一块儿落到地上,雪白喷香的奶酥滚了两圈,被一人无意间踩在脚下。
“啊……”
唐小棠发出来自灵魂的悲鸣,饭堂的松仁奶酥是一绝,不过不是每天都有,且先到先得,她还是提前得了消息早早地过去等着才抢到一碟。
人群里有人相视一眼,动作飞快地窜出饭堂,仍然脸红脖子粗互相放狠话的两方群众,完全没有看到唐小棠,她扁扁嘴,心里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