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之呵呵一笑,“你这算什么作画,我还挺好奇,你怎么想的?不过画得倒是还行,可以糊弄糊弄人。”
唐小棠无奈放下笔在椅子上坐正,态度端正道,“他来找我,说我骨骼清奇是个苗子,要指点我,让我画一幅画给他瞧瞧,我就想啊,跟着师父学了些日子,不知可有长进没有,所以就想试一试,谁知道他会把我的画当做他的新作,哇,这人好奇怪哦。”
沈睿之含笑静静地看着她,“编完了?”
“……”
“我瞧着韩松宴这次打算低调行事,展示画作也并无大张旗鼓的架势,但我去看的时候,发现不少人在极力吹捧,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以至于他迫于无奈应下了要开赏画宴的请求,韩松宴脸色都不大好看了。”
沈睿之笑眯眯地继续吃橘子,“我本以为那是韩松宴自己请来给自己捧场的,还是陈千尺认了出来,那些上蹿下跳夸赞的人里,居然有书院的学子,他回来一查,你猜怎么着。”
她一点都不想猜!
“陈千尺跟我感叹许久,说你二哥也是个人才,书院里不少公子哥儿都甘愿听他的话,在书院里委实是屈才了。”
唐小棠表情艰难,“山长……过奖了。”
“所以你让人吹捧那幅画的用意是……,给韩松宴下套?”
“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唐小棠眼神逐渐清冷,里面有着不属于她年纪的淡漠,“他来骗我的画,便是吃准了我没有背景靠山,只能咽下这个亏,不是我,他也会去找其他人,那还不如我来,我虽然年幼,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唐小棠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向沈睿之,“您是觉得我不该如此吗?我也想过,等事情闹起来,把您牵扯其中也不妥,所以我就想,这段日子有您的教导我十分感激,往后……”
沈睿之翻了个白眼,把新剥好的一个橘子放到她面前,“我几时这么说过?只是本来定好的收徒宴,这下得换个日子,谁说你没有背景靠山?我这么大一个你没瞧见?”
唐小棠面色微怔,沈睿之二郎腿都翘了起来,“我这人吧,以前低调是觉得没啥意思,书画界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也懒得掺和,但我也不是个怕事的,别说如今你是占理的,便是不占理,我沈睿之的徒弟做什么也是对的。”
“啊,那也是,大可不必……”
唐小棠回过神来,有点荒唐得想笑,又恢复到平日里软萌懒散的模样,小小声地问,“师父,我把书画当做拆穿人的手段来用,您真的不生气啊?”
“还是有点的”,沈睿之抿了抿嘴,“主要那画你画得太仓促,虽然韩松宴做了润色乍一看十分唬人,但你可以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