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后,姚正颜才慢悠悠地撩开牖窗,故作讶异,道:“原来是阿姐啊……”
从高处俯视着下边精心打扮的美人,只见金丝滚边的墨绿色宫装,将人映得格外清新神气;各种粉脂在她脸上涂抹得恰到好处,微微绽放的领口还露出光洁白皙的颈脖。此外,所有暴露在外的肌肤,都白花得像雪一般惊人。
姚正颜心想,如此美人,若她是个男人,想必也会心动垂涎吧。
她又不禁开始思考那个,一直困惑她的问题:为什么陛下宠爱的是她,而不是美艳出色的姚舒云?
想不通,回头找机会旁敲侧击问问他罢。
“宫宴马上要开始了,我以为阿姐已经过去了呢,不过你怎的还在此?”
轿上的人笑意盈盈,语气轻快,丝毫不体谅外头被风雪磋磨的人。
姚舒云压下心中的嫉妒和怨恨,笑的温柔体贴,全然一副为她着想的苦心语气:
“宴会上百官贵妇众多,阿姐怕你不知礼数,待会儿冲撞了什么贵人可就不好了,故而特地等你,想与你一同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她可是打听过了,这些日子姚正颜根本没学习宫规礼节,日日躲在养心殿内吃喝玩乐、蹉跎时光,如今遇到了这般大场面,必定是内里无二两内涵,只能羞涩得上不了台面。
“啊…原来如此。”
姚正颜恍然大悟般思索了下她的话,旋即掩帕轻笑,稚嫩如从前般顽皮又傲娇道:“可是阿姐,我们现在不就是贵人了么?”
“可我们……”
姚舒云哪敢以贵人身份自居,顿时心虚得想反驳,不料她又语气十足地笃定道:
“阿姐,我说是就是!你看,陛下特地派了轿辇来接我过去呢,可见他最疼我啦!待会我若是有什么冒失得罪,他肯定不会责怪我的。”
默了默,她又对着一时被打得措手不及、失神地怔愣住的姚舒云,娇俏地眨了眨眼,最后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
“阿姐照顾好自己就好啦,不用担心我的。”
从这样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的姚舒云,心下难以置信,委屈又不甘地眼眶微微泛红,半晌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是…是嘛……陛下对你可真好,那我就放心了。”
纵然漫天大雪,也浇不灭她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嫉妒让她的灵魂面目狰狞。
偏偏那始作俑者姚正颜却是丝毫不察,依旧在哪里瞎得瑟:
“是啊,可惜这轿辇里布局甚杂,只容得下一人,所以只能委屈阿姐独自前往了。不过,回头我就让陛下给我做个大的,到时会就可以接阿姐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