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个月的攻城赶路，将士都疲惫不已，有的刚停下便就地而眠，有的在巡逻，还有些睡不着者，三三两两的围坐火堆谈笑。
而三百多名女弟子，在为新的伤兵诊治，刚到时诊治的两万余将士已全部大好，可战争每场都会有新的伤兵出现，她们这几个月几乎没有什么时间休息，每天都在医治中度过。
因她们的妙手回春，大大的减少了陌军伤亡情况，可以说近乎没有因为伤而死去的将士。
女弟子们受所有将士所尊敬，将士见之都会喊一句某某神医。
陌灵去女弟子那里待了会，而后离开继续巡视，她一路走过，褚子津一直跟随在她身后。
陌灵看了眼淡笑的褚子津，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军师，我们之前可曾见过？”
这几个月，她与褚子津交流甚少，只有商议部署时，才会说上几句话，可他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在她身边，不说话的跟着。
对于他，起初她感觉陌生，奇怪，为何他待她如好友般，明明之前他们从未见过。
可随着相处，莫名的她感觉褚子津无比熟悉，似是多年好友般，有时他们的默契程度，比阿金他们都要好。
她疑惑心里的感觉，可一直无时间问他，也不知该怎么去问。
褚子津一怔，心里了然她话里的疑惑，垂眸淡笑道：“听闻陌帅与孟姑娘初见时，不也是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在下与陌帅或许也是这般。”
陌灵自顾自的摇头，不，她与阿清是相见恨晚，跟褚子津是一种多年好友的感觉。
还有，她从褚子津的一言一行中，还莫名的感觉到，她好似在许久以前，听过那些话。
“军师，你，到底是谁？”
褚子津眸子里浮现笑意，哪怕她失去记忆不知前世，哪怕他以变得面目全非成为另一个人，哪怕他刻意隐藏自己的性子，可她依旧会对他熟悉。
全要归功于他们相处几十万年的过往吧，纵使她转世，可几十万年来的相识，是抹不去的，她有这种感觉也是合情合理。
“在下未成为李帅的门客前，名字为南容北生，之后改为褚子津。”
纵使知道她只是熟悉而已，记不得前世，可他依旧想让南容北生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南容北生……
陌灵呢喃着这个名字，那种莫名的熟悉越发加深，努力的搜索着记忆，可无论小时候或者穿越后，记忆里都没有南容北生这个人。
恍惚间，脑海里浮现一抹红色的身影，看不清脸，只能隐约浮现那头红发，还有眼角下的泪痣。
陌灵怔在原地，她抬眸看向褚子津，也不知为何，脑海里那抹不清的身影，与眼前的人重合。
她愣了许久才继续走，“军师，你相信世上有前世一说么？”
褚子津淡笑道：“谁知道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有吧或许无，人有时莫名的会浮现些，未见过却熟悉无比的画面与人，这种情况我也有过，不用去在意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陌帅如今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如今要对上纪离殇，你的注意力应放在他身上，而不是想这些。在下是有些事瞒着陌帅，可在下无任何害你之心，你只要知在下会陪着陌帅结束这四国战乱就可。”
陪着她同生共死，陪着她度过凡人劫，陪着她恢复记忆，届时他会以南容北生的面貌，出现在她眼前，那时一切一切的她都会知。
而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
他含糊不清的说辞，让陌灵心里的那个疑惑越发深，她想知道褚子津真正的身份，迫切的想去解开谜团。
可如同他所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纪离殇身上，专注不能出任何差错。
还有心里隐隐有股感觉，等四国战乱结束后，等天下太平后，褚子津的身份，到底是否有前世，还有几年前她发烧时，那个光怪流离的梦等等等，这一切她想不通的谜团都会有答案。
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她就是这么认为。
“恩，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迫你，就这般吧，还有多谢军师这几个月以来的出谋划策。”
几个月以来，种种以最少的伤亡拿下城池的部署，几乎都出自于褚子津的筹谋，他计谋高深，是个非常得力的军师，因他在她剩了许多力。
“绵薄之力罢了，陌帅不用跟在下道谢。”褚子津淡淡一笑。
前世的她别说谢字，不坑他就不错了，他得到什么好东西，她总会用蛮力抢去，他又打不过她，只能干发飙。
而她就拿着那些东西，看着生气的他哈哈大笑，她那欠揍的小模样，这万年来每每想来都如同昨日般清晰。
心里怀念至极那个随了雨神性子，性子同样暴躁的她。
快了，灵，很快了我们就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