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叶栀之并不知道房间里还有一人,她睡得不太安稳,即使是睡着也不可避免地喉咙发痒,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声,便清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发现收音机没有声音了,她有些疑惑,摸到收音机,发现收音机被关了,以为是她在睡着的时候无意识关掉的,也没多怀疑。
她将被子盖严实,准备继续睡。
江逆正松了口气,计划等她重新睡着后,他再悄悄离开。
这时,叶栀之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睡意消散了大半。
她索性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发呆。
江逆:
叶栀之并不知道自己的清醒给另一个人造成了困扰,她专注地发着呆,思索了许久,最后妥协地叹了口气:要不然,我先自己试试吧。
江逆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要尝试什么。
只见叶栀之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做足准备的时间,仿佛要做什么比登天还难的大事。
随后,她睁开眼,脸上露出一种别扭又做作的装可怜表情,声音也如那表情一样矫揉做作:江逆,对不起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算计你。
在她发出声音的瞬间,江逆立刻屈指,紧紧抵住唇,唯恐稍微松懈一分,笑声就会溢出去。
叶栀之被自己的做作肉麻得干呕了两声,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不行,绝对不行,叶栀之恶寒地抱着胳膊,心情崩溃,这不是在撒娇,这是在要命。
一旁的江逆极认同地点头,忍笑忍得肩膀不受控制地在抖。
叶栀之崩溃了一会儿,抱着双腿,脸埋在双膝间,没再说话。
沉默了许久,她闷闷出声:我真的不是想打听你的隐私,十年前我去你家找你,你家的邻居说来了救护车和警车,我真的很担心你
大黄说你肯定是坐在警车上的那一个,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去打架的,你答应了我的。可是、可是我更害怕你是坐上救护车的那一个。
叶栀之忽然抬起脸,沉闷的声音变得清亮,哭腔也愈加明显。
江逆脸上笑容不再,心口有些堵,像是差半寸就插进心脏的那道刀疤,又在疼。
他静静望着床上自言自语的女人,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叶栀之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湿润,眼泪却流得更凶:看到你再次出现,我真的很开心,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死了,后来每年清明节,我都会想起你。
江逆:
叶栀之低着头,摩挲自己手腕上的疤,声音很轻:你那个时候一定很辛苦吧?受了那么多伤,该有多疼啊